冕四下一看,無人。胳膊肘兒一用力將她扳到自己懷裡,嘴巴往她臉上湊去惡狠狠的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嘻……不要!好多口水!”韋團兒嬉笑的躲閃咯咯直笑。
二人正鬧著,忽聽身後大門邊傳來一個聲音:“劉冕?劉冕呢!”
劉冕不禁詫異,誰這麼沒禮貌在我家門口大呼小叫,還直呼我姓名?他放開了韋團兒走到前院一看,一個身披袈裟的大和尚。正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僧人大搖大擺的往自己府裡走來呢。
薛懷義?!
劉冕心中微動,快步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驀然一陣瑞風颳起,起我道是誰大駕光臨,原來是薛大師來了!”
薛懷義也遠遠的就哈哈大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故作誇張地稽首打了個佛禮:“阿彌佛陀,劉施主別來無恙乎?”
“哈哈,託大師鴻福。屢次大難不死,如今這氣兒喘得正順。”劉冕上前回了一禮,“大師大駕光臨,在下真是蓬蓽生輝呀!快請,到靜院奉茶!”
“咦,小僧今日前來可是辦正事的。太后下旨,令白馬寺為劉施主先翁操辦一場法事。小僧安敢託大不親來操辦哪?”薛懷義笑容滿面打著官腔。
劉冕湊到他身邊低聲一笑:“你得了吧,酒肉和尚。你真會作法?還是隨在下到後堂喝點小酒敘敘話吧?”
“行哪!”薛懷義笑逐顏開的嘿嘿一笑,回頭對眾僧擺了一下手。“爾等去法堂伺候,好生操辦法事,不得有誤。”
“弟子領命。”眾僧規規矩矩拜了一禮,整齊朝正堂走去。
薛懷義笑呵呵的道:“劉兄,多日不見,小僧今日必要與你一醉方休!”
“請!”
薛懷義到了後院靜室裡,就把身上的袈裟、佛珠扔到一邊,忿忿的道:“這身勞什子穿著當真惱火!”
劉冕哈哈大笑:“哪裡,我倒覺得你怎麼看怎麼像個得道高僧。”
薛懷義苦笑的直搖頭大咧咧的坐下來,哀聲嘆氣道:“劉兄你就別取笑了。小可現在這日子。可是過得苦呀!整日裡就陪著一群大禿驢小禿驢,明晃晃地一片光頭晃得眼睛疼。寺裡諸多清規戒律,攪得人心煩。我身為一寺之主,要想吃點肉都得躲躲藏藏,著實惱火!”
“那今日就大開殺戒,吃個飽吧!”劉冕笑道,“我府裡的廚子。手藝可是不簡單哪。定能讓你大快朵頤!”
“要不我幹嘛親自跑到你府上來了呢?”薛懷義一頓壞笑,“我就知道。天官兄弟最是知我心,為人又豪爽痛快。”
“稍坐,我去安排!”劉冕也不二話,出門喚來幾個下人,讓他們儘快去弄一桌上好的酒肉來。
薛懷義的事情,劉冕回朝才幾天就要聽得耳朵起繭了。如今這哥們可風光囂張了。雖然他仍只是個沒有任何官爵的大和尚,但滿朝文武沒一個敢小視於他。放著是武三思這樣的大腕,見了他也只敢低聲下氣的拱手而拜,謙恭的稱呼一聲“大師”。
三教九流,各種人有各種不同的用處。劉冕既然與他有一段故交,倒不如拉攏討好一番。或許某一天就會有意想不到地妙用。
酒肉承了上來,薛懷義滿意的哈哈直笑:“劉兄。在下可就不客氣了!”說罷就操起筷子大吃起來,同時又連喝數杯好酒下肚,樂得呵呵直笑。
劉冕也陪著他一起飲酒吃菜,便如風捲殘雲一般。
“痛快!還是跟天官兄弟這樣地漢子相處痛快!”薛懷義連聲大笑,放下筷子長吁一口氣,“小可可是憋悶了好長時間,許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
劉冕笑了一笑,試探的道:“以薛兄如今的地位,想痛快還不容易?”
“哎。別人都只看到我的風光,不知道我的苦啊!”薛懷義重嘆一聲,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