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皇甫熠端坐在書案後已有近半個時辰沒有說話,從他俊臉上的表情來看,此刻他的心情極度不好。
身體健康,無任何病症,這是杜院首在為連城仔細把脈後,親口告知的他的。
怎麼可能?
如果她身體健康,腿上突然出現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說來也奇怪,這兩日,她整個人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探脈,體內沒蠱蟲,為保險起見,也為了他能安心,她提出食用冰靈果,這樣的話,即便有蠱蟲,透過冰靈果的效用,也可將那討人厭的蟲子引出。
結果,脈象依舊平穩,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中蠱,莫非……莫非……
不,不可能……
皇甫熠搖頭,可這並未讓他的心緒平穩下來,也未說服他連城沒有被下咒的可能。
漆黑明亮,宛若黑翟石般的眼眸驀地一凜,他起身一拳砸在書案上。
任伯見狀,臉色微變,“王爺,你這是怎麼了?”從杜院首口中,他知曉王妃和腹中的小主子都好著呢,尤其令人高興的是,王妃體內有股奇異的力量,將小主子環繞在其中,這於尚未出世的小主子來說,無形中又多了層安全保障,當杜院首說出此奇異之處時,他可是欣喜不已呢,而王爺卻面色平淡,看不出什麼情緒,想想還真是奇怪得緊。
靜坐良久,一聲不吭,突然神色冷峻,怒砸書案,又是怎麼回事?
像此時這樣情緒外露,嗯,準確些說,是怒意彰顯之態,他往日從未見過。
“她可能被人下了咒。”站在書案後,皇甫熠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畢現。
任伯聞言,心倏地一突,臉色隨之也變得沉冷,“這怎麼可能呢?從靈月回來,王妃只是記憶缺失,其他方面都好好的,至於地宮之行,盈妃那時口不能言,且接近不了王妃,自然無法對王妃下咒,再下來就是回京後這幾日,有王爺在身邊,我實在想不到有那個還能對王妃不利。”下咒?這陰毒的招數,真是禍害人不淺。
“我也只是懷疑,但我的預感應該不會有錯,總覺得她會出事。”皇甫熠感到極其無力,他覺得自己不配為男人,竟連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眸光黯然,他自責道,“自從與她相識,都是她儘可能地包容我,儘可能地對我好,從沒有與我鬧過情緒,也從沒給我帶來什麼麻煩,或是禍事,反倒是我,我都為她做了什麼?”
任伯見他情緒有些低落,語聲緩和,安慰道:“王爺對王妃很好,要不然王妃也不會在記憶缺失的情況下,再次喜歡上王爺。”微頓片刻,他想了想,續道,“王爺剛不是也說了麼,並不確定王妃有無被人下咒,既如此,我們大可不必太過慌張。”
“我希望只是虛驚一場。”預感,該死的預感!一看到她腿上的傷口,他什麼不好想,偏就想到巫術。
二月眨眼而過,三月裡的天氣逐漸轉暖,早開的花兒也逐漸綻開笑顏,花園中處處彰顯著春的氣息。
“二姐,再有半個來月就到你大婚之期,我單單這麼一想,心裡便難過得不得了!”午後陽光明媚,顧寧挽著連城的臂彎,漫步在花園小徑上,一臉無精打采地念叨著,“熠親王也真是的,幹嘛這麼著急要娶你過門?動作和大哥娶嫂嫂時有得一比。”
連城笑笑,抬手捏了下她漂亮的臉兒,好聽的聲音自唇齒間漫出,“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什麼好難過的?再者,王府離咱們侯府也不遠,往來很是方便,你若想我常過去走動就是。”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也沒有我天天看到二姐,天天和二姐在一個桌上吃飯,還有和二姐時常聊天來得好啊!”顧寧的興致依然不高。
兩人走到近旁的亭中坐下,連城伸開雙臂,深吸一口迎面撲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