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細軟,以及宋學士給她的銀票,花得所剩無幾,現如今,她和顧巖每日吃飽肚子都是難事。
可即便這樣,顧巖身上的傷勢並未有多大好轉,這致使她痛恨連城入骨。
數日前,她抹黑有再次找宋學士索要錢財,奈何連宋府的後門都沒進去。
她痛罵宋學士,詛咒宋學士滿門,終了差點被宋學士府的下人扭送官府。
得此待遇,她恨宋學士不近人情,恨連城將他們母子迫至悽慘境地,奈何就她現在的能力,拿連城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投無路之下,她求到了忠勇伯府。
卻不成想,女兒是見到了,但其神智已明顯不妥,且除過凸起的腹部,人瘦得……瘦得幾乎連她這做孃的都認不出。
究其根由,她方知……方知她的好姑爺……算不得男人了!
是顧連城那個踐人害得,是她廢了她家姑爺,毀了她女兒一輩子的幸福。
回想起他們母子三人的遭遇,楊氏森笑,咬牙一字字道:“顧連城廢了世祖,讓他再也不能人道,忠勇伯心裡一直憋著口氣呢!這次與娘聯手,他是抱著致顧連城於死地的決心,向皇上進言,要其率兵征戰沙場。”
顧巖靠在她懷裡,一動不動,也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娘真沒想到連天都助咱們,否則,東旬和呂齊不會同一時間發兵侵犯大周。顧連城不是很能耐嗎?不是被坊間百姓傳為神女麼,那娘就成全她,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看她是不是刀槍不入,不會戰死沙場的神女。”白日裡,京中大街小巷有關定國公主是神女的傳言,是她花銀錢找街上的乞丐散佈的,至於銀錢的來處,則是忠勇伯府提供。
“皇上……皇上會答應?”顧巖似是自語,又似是再問楊氏。
“皇上?”楊氏順著他蓬亂的長髮,嘴角掀起,道:“為了過安穩的生活,百姓們會寫萬民書,奏請皇上著顧連城率兵出征,而且啊,他們還會跪在寧遠侯府求顧連城出征,這樣的情況下,顧連城哪還有退路。哼,明日一早,無論是朝堂,還是宮外,都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請神女率兵出征,保大周安危!”
顧巖道:“我要她不僅死,還要她死無全屍!”
“放心,忠勇伯比咱們更恨她,還有丞相府,他們都巴不得顧連城早點死呢!眼下,咱們等著就好,等著顧連城那個踐人率兵出征,等著她死在沙場,被馬蹄踩個粉碎!”
丞相府。
“前些時日不是說要留著那顧連城麼,怎就突然間又做了變動?”岑逍實在不解,好端端的,老父卻交代他在今個早朝上,對忠勇伯提出的奏請,在皇帝面前予以贊成。
岑嵩淡掃他一眼,沉聲道:“那人怎麼傳話下來,咱們怎麼做就好。”
“可洛兒對那丫頭是動了真心,如果……”想起岑洛當日接連城寫下的休書那一刻,所表現出的隱忍,岑逍不由擔心起來。
“他若喜歡,自會有法子保那丫頭一命。”手段真得很了得,竟能鼓動起東旬,呂齊兩大國同時對大周發兵,看來,他得多提防提防那人了!岑嵩眼瞼微垂,心中做著計較,良久,他斂起思緒,抬頭看向其子:“接下來恐怕動作要加快了!”
岑逍沒說話,他琢磨片刻,續道:“派人扮作宮廷暗衛刺殺顧連城,栽贓到皇帝頭上,從而致熠親王與皇帝之間的關係惡化,好方便行事。”
言語到這,岑嵩冷笑:“小兒科的把戲,都用了不知多少次,要是熠親王真中計,豈能等到現在都不對皇帝動手?”
行刺連城,是鬼幽所為,動作前,他有向岑嵩提及此事。
當時,岑嵩並沒說什麼,在他看來,反正又不是要他手中的人手白白去送死。
岑逍聞他之言,點頭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