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身,梗著脖子道:“在你眼裡,我文不成,武不就,樣樣都比不過老大,既然知道是這樣,為何不一生下我,就將我給捂死?從小到大,你就讓我學這個,學那個,拿我和老大,老二作比,好吧,老二沒活過八歲折了,我以為我能鬆口氣,誰知,你卻變本加厲地將我和老大擺在一起,比誰更得父皇喜歡,比誰在上書房被師傅誇了,又比誰在練武場上打敗了對方……你每天就知道拿我和老大作比較,就這還不夠,你還總往梅貴妃身邊湊,一味地阿諛奉承她,誇老大什麼什麼都好……”
皇甫燁磊情緒激動,嘴裡吐出的話語驚得淑妃目瞪口呆。
她實在不敢相信面前站著的,是她懷胎十月,拼盡力氣生下,又苦心教導長大的孩子,他惱她,他恨她,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究竟是哪裡出了岔子?
亦或是說她一直以來所做的都是錯?
忽然,她盯視著皇甫燁磊厲聲道:“你喝酒了?”
“是,我是喝酒了,而且我不光喝了酒,還喝了新鮮熱乎的鹿血。”皇甫燁磊不懼她冷厲的目光,一字字道:“原本我來你這是想告訴你,我今日約了數名世家子弟上山狩獵,告訴你,我有射中好多野物,告訴你那些世家子弟經我拉攏,全應諾會說服他們的父輩,在立儲一事上助我一臂之力。我更想告訴你,我不比老大差,我有腦子,也有身手,我一點都不比他差!”
淑妃眼眶漸漸泛紅:“那你為何不早說?為何……”
截斷她的話,皇甫燁磊道:“你給我機會說了嗎?”頓了頓,他握緊隱在袖中的拳頭,慢慢道:“我要接她出宮。”
聞他之言,淑妃一時半會沒反應上來他口中的她是指哪個,片刻後,她一掌拍在身旁的几上,起身指著皇甫燁磊怒斥道:“你還沒忘了她,你竟然還沒忘記她,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留她性命。”
“我中意她,我要接她出宮。”皇甫燁磊說著,便撩起袍擺,單膝跪在了淑妃面前:“她早已是個死人,你就算發發慈悲,讓我帶她出宮吧!”
彎下腰,淑妃揚手就摑他一巴掌:“你想都別想!”皇甫燁磊不顧臉上傳來的痛,抬眼看著淑妃:“她已是我的人,我要護她周全。”淑妃不假思索,又給了他一巴掌:“她不是!”不 經意間,她的目光落在了皇甫燁磊的脖頸上,頓時氣得捂住額頭,踉蹌著往後退了數步:“你,你……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生出你這麼個孽障!”跌坐在榻上,她低聲抽泣起來。
皇甫燁磊知道她看到了什麼,臉上一紅,抬手將衣領往上提了提,好遮住脖間的抓痕。
“滾……你給我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手指殿門口,她痛聲道。
起身,皇甫燁磊揖手一禮,道:“母妃,這件事你務必要答應我,要不然,我還會去找她。”說完,他便轉身走向殿外。
誰能告訴她,她怎就生了這麼個混賬東西,望著皇甫燁磊遠去的背影,淑妃無聲垂淚:無論她做什麼,或是要求那孽障做什麼,亦或是拿那孽障和旁人作比較,她的出發點都是為他啊!
為他有朝一日能成為九五之尊,可現在倒好,她換來的是什麼?
是怨,是恨,是一聲聲誅心的指責!
“娘娘,您得多保重身體啊!”紅葉從殿外恭謹而入,遞上帕子,輕言安慰淑妃。
她是淑妃的心腹,也是其身邊的管事姑姑,因此,她在淑妃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
“那踐人母女留不得了,尋個合適的機會,讓她們永遠從這世上消失。”接過紅葉遞過來的帕子,淑妃拭去眼角的殘淚,咬著牙狠聲道。
紅葉未作多想,就道:“要不奴婢現在就親自去辦。”
“暫緩兩日。”淑妃說著,幽嘆口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