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同樣是新蓋的庫房。
兌榜房前人有不少。
約摸十幾人,有些灰頭土臉,或是纏著繃帶。
模樣不算體面的拎著一顆顆頭顱。
“你是姬源?”
身旁,青年人有點不敢相信的叫了聲姬源。
“你是……”姬源回頭看去,這人有點眼熟。
“宋敖山…宋大人。”
這是他們三人來殮屍司報到時,接待他們的那位仵作行人。
“我在殮屍司一個多月,都沒見過伱。”
“還以為你小子死了呢。”
宋敖山一張口,就有些不太入耳。
“這些時間正在修行。”
姬源笑著回話。
“那你的選擇還是很明智的,不像那孫雨時,冒進張揚。”宋敖山提到孫雨時,言語神態間的敵意肉眼可見。
這人是真記仇,一句話的不順,他記了一個多月還這麼大的怨氣。
“孫兄的性子,最近已經很溫和了吧。”
姬源隨口說道。
上次見孫雨時,對方明顯沒了在亂葬崗的銳氣。
“溫和?”
宋敖山呵呵一笑,“已經涼了。”
“啊?”
“昨夜進山時貪功,死了。差點害死了一眾同僚,若非四大金剛的半仙兒及時趕到,不知要栽多少人。”
“是麼……”姬源神色平常道,“真是可惜啊。”
“這拿著人頭來對葉數,不怕殺良冒功嗎?”姬源很快就換了話題。
宋敖山撇了撇嘴,鄙夷道,“你連這都不知道?”
“郡城送來了一顆明珠,可照出鬼靈痕跡,三日內皆可。”
“哦~”姬源恍然。
至於身邊宋敖山身上散發出的看不起,姬源全然無視。
這人身上的晦氣,比孫雨時還重。
等了會兒,終於輪到姬源。
“換什麼?”
坐在兌榜房前的是一位瞧著得有五十多頭髮花白的大爺。
估摸著是整日做著重複的工作,眉眼間肉眼可見的不耐煩。
“地圖。”
姬源將地圖拍上去。
“幾里啊?”
“得有二十里吧。”
“呦。”
大爺猛地正色,“口氣不小。”
他直起身,在羊皮捲上瞄了一眼。
“嘶…你這個畫圖水準,真是難為我老人家了。”
“要不是我這一個月鍛煉出來了,你這圖我真是一點都看不懂。”
“河流啊,畫的太粗糙,地形也太簡陋了。你就是用‘山、沼澤’什麼的代替也好啊。”
大爺滿嘴的吐槽,“畫的真抽象。”
“大多數都用不上啊,我都看不出你畫的啥。”
大爺說著,就拿起筆,在口中沾了沾唾沫。
而後狠狠戳在了硯臺中涮了涮。
在羊皮紙上噌噌噌,瀟灑的畫了幾個叉號,又有幾處標了圓。
“你這個圓是什麼意思?”
大爺指著鬼女畫的屍鬼窩。
“屍鬼窩。”
姬源回話。
“哦?!”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瞬間讓後面的幾個仵作湊了上來。
“今兒晚上有葉拿嘍。”
“一鍋端他孃的!”
身後的幾個異常興奮。
大爺兩眼放光的拍了拍姬源的肩膀,“嘖嘖,可以啊。”
“留個名字。”
“姬源。”
姬源回話。
“今天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