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去邊關。」金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女兒願意去邊關……」
婚事叫二老爺安排,再不濟也是軍中將領。
金柳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女兒去了邊關,一定不會丟了爹孃的臉面。女兒沒出息,沒了骨氣,久兒罵的對……女兒就是一攤提不起來的爛泥……」
「胡說!」林雨桐笑了笑,「爛泥裡才能開出更美的花來。娘和你爹……就等著開花的那一天……」
金柳看著林雨桐的眼睛,「娘……我還有開花的一天?」
「有啊!」林雨桐肯定的點頭,「去吧!奔著你想要的日子去吧。別忘了給家裡寫信,省的我跟你爹記掛。回去慢慢收拾東西,想幾時走,就幾時走。想帶走什麼就帶走什麼……」
金柳的一顆心徹底的放下了,她跪下給林雨桐鄭重的磕頭,然後才起身,慢慢的退出去。
她一出去,璇姐兒和英姐兒就進來了。
璇姐兒嘟嘴,「娘怎麼跟她說話還好聲好氣?」
「你這脾氣!」林雨桐點她,「成不了骨肉至親的母女,但至少不能成了仇人。要送她走,也不能叫她帶著一腔的恨意走。我總跟你說,人活在世上,要多栽花少種刺。一句善意的話就是一粒花種子,一句惡言就是一枚刺種子。種子許是會發芽,許是不會發芽。但這若真的發芽了,你希望她開出的是善意的花,還是扎人的刺呢?」
璇姐兒不言語了,好半晌才道:「可能做到這一點,得多不容易。」
沒有好的涵養,真做到這一點。
英姐兒想的卻更多一些,上輩子金家對自己的好,在自己的心裡其實就是埋下了花的種子,上輩子不能報,這輩子依舊不能忘懷。只想把最好的拿出來捧到金家的面前,如此,才對的起當年的好。
這便是小舅母說的栽花之道。
就跟文氏不管心裡怎麼想,對自己始終是和善的,以一個親和的長輩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從來不帶絲毫的惡語。於是,自己對她,對文嵐兒,就怎麼也升不起更多的惡念是一樣的。
而徐醇對自己的惡,終究是長成了刺,不扎回去,也同樣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的。
她就想,自己現在有沒有因著重生的緣故,又不知不覺的種下了刺。這次,是自己幸運。那下次,若是旁人也重生,那自己種下的刺,是否又會是另一個輪迴的惡果。
英姐兒從裡面領悟了什麼,這個姑且不去管。只說柳兒回去真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舞兒嚇壞了,沒想到真的會將柳兒打發走。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去了柳兒屋裡,「……真送你走呀!」這也太絕情了。她嘟著嘴,「你一走,二姐三姐她們都不搭理我……久兒更恨不能吃了我……我一個人在府裡,肯定會想你的……」
「不是送我走!」柳兒一邊收拾衣服一邊道,「我是去二老爺那邊。二老爺是大官,沒聽說嘛,族裡那些姑娘,現在都嫁的可好了。嫁出去的,都是誥命……娘說的也有道理,京城的規矩太重,想嫁到高門大戶沒有不受委屈的。反倒是在邊陲,規矩松,不說三品四品的誥命,六品五品卻是輕而易舉的。我也聽人說,那些打仗的官老爺其實也有錢,只要有銀子,在哪裡過的都是好日子。你要願意,你跟我作伴,咱們一起回遼東……」
遼東再好,不也是戰亂不斷嗎?
才不要去。
舞兒心裡自有打算的,回去取了兩件大毛衣裳,「那邊冷,這個給你帶上吧。以後有難處了,你就給我寫信。」
柳兒就不解,「你不是說二姐她們都不愛理你!」
愛不愛理的,有什麼關係,「你收拾吧。我這邊你別操心……」
三天後,正好許時忠要打發人去遼東,帶了不少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