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娘點頭,「可二奶奶去了京城……」
「那才對了。不管是皇位上坐的,還是監國的那位,都不會把往他沒死的方向上想。」林雨桐看她,「姨娘……這個家水很深吶。可惜的事,咱們就站在水邊,一腳都泡進水裡了,可咱們卻當真看不到湖底是別有洞天,還是汙泥滿塘……你不怕,難道不替三爺三奶奶害怕?」
怕!怎麼會不怕?
人好端端的不會假死,可既然假死,那必然是有所圖謀的。可笑自己在這府裡三十多年,竟是什麼也不知道。
就聽這位四奶奶道:「也沒想幹什麼,就是想著,哪怕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要是上天有眼,說不定還能從這深潭裡脫身……以後海闊天空呢!」
吳姨娘看她:「你……是想叫我做什麼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林雨桐就道,「三房和四房的利益一致,可這樣的事情,三爺和三奶奶卻不適合知道。」
意思是兩房合作。
吳姨娘苦笑一聲,「當年生下三爺……為了他我收手了,不想過那種日子……可如今,為了三爺,我卻不能不再過這樣的日子……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的。」她將銀票都收起來,「琳姐兒的婚事,就拜託給四奶奶了。」
林雨桐應承,但還是問了一句:「我想問問,姨娘給你們的上面送信,是送到哪裡的……此人是誰……」
吳姨娘腳步一頓,「鎮上的綢緞鋪子的掌櫃,新納了一位侍妾……」
可你也沒機會出莊子呀。
吳姨娘笑了一下,「那家開始收荷包……手藝好的,縫製一個荷包倒是能賺幾個銀錢。家裡的婆子大房那邊的幾個丫頭,都挺喜歡賺這一份錢的……」
明白了,不拘是放在誰的要往出賣的荷包裡,也就順手送出去了。
吳姨娘提醒說:「如今這些事是老爺在處理……」
林雨桐點頭:「我曉得了。以後……還請姨娘多費心。」
是說幫著打探的事。
「三房以後……拜託了。」吳姨娘鄭重託付,兩人的協議就算是達成了。
這些事都是背後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大面上,林雨桐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忙。
這工部來人了,四爺得去招呼。
給老太太踅摸的莊子也找到了,在鎮子的另一邊,地沒有這邊肥,但買的大,足有兩百畝。這次,四爺問過老太太,老太太嘆氣,叫直接寫在姑太太名下。
姑太太最近正鬧脾氣,嫌三房把琳姐兒說給一個沒爹沒媽沒根基的野小子,卻不肯說給他們家。據說在老太太那邊鬧了好大的脾氣,被老太太壓服了,這才沒鬧騰起來。
這會子得了這麼大一個莊子,人家還不在金家的莊子上住了。鎮子上的院子她陪孫子孫女住,孫子白天過來上學,晚上回家住。兒子媳婦則到新莊子上去,照看著春耕的事。
她自己陪著孫子上下學,白天在這邊陪老太太。
林雨桐把這老姑奶奶的房子還給留著,還留了人打掃著。這一點,她還挺滿意的,對林雨桐比對孫氏要和藹的多。
可她和藹了,林雨桐反倒要躲著她。她是看上金逸了,也看上金雙和金傘了。覺得這些孩子能幹……可林雨桐可捨不得這些孩子去她們家。因此,乾脆連老太太那邊也去的晚了。
四爺忙他的去了,林雨桐則收拾了收拾,今兒她要去鎮裡,去那個綢緞鋪子看看。畢竟要給侄女置辦嫁妝,出去看看總是沒錯的。雖然小地方東西不好,但他們總有渠道買來好的。只當是找個採買的人。
金雙要在家安排飯食,金傘也是忙的腳不沾地。林雨桐叫了連氏和曲氏一起,妯娌三個,溜溜達達的往出走。
一路走一路聊,說起琳姐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