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差,上榜就不是什麼問題。當然,若是遇到剛正不阿的考官,也會偶有馬失前蹄的情況,但那畢竟是少數。
再往上走,鄉試、會試雖然更為公正,但暗中比拼人脈的時刻卻到了。寒門子弟缺乏人脈,即便最後進士登科,除非文章真的超凡脫俗,否則名次也不會太好。
這也是謝慎急著結交拜謁大宗師的原因。如果只考慮院試,以他縣試、府試雙料案首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想要繼續往上爬,便要搭上大宗師這根線。提學官已經是他透過自身努力能夠接觸到的最高等級官員了,透過提學官認識到更多朝中重臣是他唯一的選擇。
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業師,就如同水中浮萍,始終沒有根基。
小蘿莉將飯菜端上擺好,幾個少年便圍坐一桌吃了起來。
詩會上他們都顧及著儀態,根本吃不到什麼東西,餓了一天面對一桌美味可口的飯菜自然都是狼吞虎嚥了起來。
“唔,這蒸餃確實好吃,慎賢弟你也嚐嚐。”
轉瞬的工夫,王守文便將一盤蒸餃吃了大半,直是叫謝慎哭笑不得。
“你慢些吃,又沒人跟你搶。。。。。。”
謝慎拿起筷子吃起了湯麵,相較於蒸餃他還是更喜歡麵條。
“這位陳提學之前從未在六部謀過要職,陛下卻毫不猶豫的委任他為浙江提學官。你們可知為何?那是因為他是徐閣老的人。陛下對徐閣老極為恩寵,自然也信任徐閣老推舉出的人。”
王守文吃歸吃,可卻不忘調侃一番陳方垠陳老大人。
聽到這裡,謝慎皺眉道:“你說陳提學是徐閣老的門生?這話可當真?”
王守文好不容易就著茶水嚥下包子,一拍桌案道:“慎賢弟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不信任王某?”稍頓了片刻,王守文繼續說道:“別的事情我不敢說,可這朝中官員的履歷我還是說的上一二的。家父與徐閣老也算交好,在京師的時候親耳聽徐閣老提起過這位陳提學。”
謝慎連忙道:“守文兄你別誤會,我不過是有些驚訝罷了。”
王守文白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徐閣老舉賢不避親,莫說這陳提學是他的門生,便是他的親族,只要真的有才華,徐閣老也會毫不猶豫的向陛下舉薦。”
謝慎點了點頭,心中頗是有些激動。在弘治朝提及徐閣老,自然就是在說一代名臣徐溥了。
就在去年也就是弘治五年,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八月,內閣首輔易主。在內閣任職十八載的政壇不倒翁劉吉劉閣老致仕,徐溥徐閣老自然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被陛下委任為新首輔。
要說這徐閣老的前任劉吉,可真算是一個政壇奇人了。此君自成化十一年入閣參與機務以來已經在內閣待了十八年,首輔也當了足足五年。若僅僅如此倒也沒什麼,可此君有一個外號‘劉棉花’,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成化一朝是大明吏治極為混亂的一段時期。明憲宗朱見深是個玩心很重、生性憊懶的人,常年不理朝政,對於官員諫言自然也不怎麼聽得進去。
上行下效,內閣的閣老、六部的大員們自然也就不怎麼願意做實事。故而當時便有“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的說法。
官員集體怠政懶政,當然也是有別的原因的,不能只讓明憲宗背鍋。當時的內閣首輔是萬安,此君是靠巴結受寵的萬貴妃上的位,據說還因為嚮明憲宗上奏疏時趁機夾帶敬獻****而受到了賞識,人品自然可見一斑。
萬閣老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對於權力看的很重,作為次輔的劉吉、劉珝為了不引萬首輔嫉恨便是是暫避鋒芒。而暫避鋒芒最好的辦法便是躲到內閣,不問政事。
尸位素餐久了,劉吉難免會遭到言官彈劾。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