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今天是你那個什麼,國際機器人格鬥大賽的朋友要來找你?”
林羨抬頭問牧九歌。
“嗯,美國那位昨天下午就到了,今天下午其他人也來,你跟我們一起去吃一頓嗎?”
“誒?”
“你應該沒來過閩南旅遊吧?”
“確實沒有。”
“我們下午碰頭之後要去吃一頓,我估計你也沒事情可幹,順便讓你嚐嚐閩南風味。”
林羨笑了,用胳膊肘一拐牧九歌:“我可沒有參加im2f哦,難道是要我以女朋友身份出場嗎?”
牧九歌揉了揉被拐疼的肋間:“建議你還是當我姐姐吧。”
“真不可愛。”
就在牧九歌思慮如何在身邊有個秋名山老司機的情況下安然無恙的度過這個早晨時,眼前卻突然一花,頭彷彿大腦在抽搐一般疼了起來。
“唔呃......”
身旁的林羨發覺了牧九歌的不對勁,連忙扶住他:“喂,你怎麼了?”
“頭......有點疼,”牧九歌按住太陽穴,慢慢地蹲下去:“這附近有椅子什麼的嗎?”
“你你你你等一下,”林羨慌張的四顧,扶著牧九歌向最近的一個長椅走去:“怎麼樣?要不我直接到你去醫院吧?”
“啊嘞,宿主,看起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經歷了不少嘛。”
熟悉的金屬聲線在牧九歌腦內響起,牧九歌猛地睜眼,眼前不是街道和林羨,而是一片白霧,和一團漂浮在白霧之中的,發出橘色光芒的泡沫一般的光團。
“不要動,宿主,多少是有人趁著我不在佔了不少便宜走啊。”
“什麼?”
“你被植入了奈米機器人,真麻煩,回一趟基地清理掉吧。”
猶格說罷,牧九歌只覺渾身一輕,頭疼煙消雲散,白霧也隨之散去,顯露出一派正常的四周。
真的正常嗎?
牧九歌深吸一口氣,感知範圍瘋狂的擴大,配合猶格的協助牧九歌的感知能力真正的進入了“人類王”這一概念。
以牧九歌為中心的球形感知範圍一直拓展到完完全全的包裹了q市才停下,就在領域完成的剎那,無數形形色色的人和發生著的事,那些翱翔的飛鳥與土壤中蠕動的蟲蝨,所有的一切生機在牧九歌眼前展開,牧九歌彷彿感受到每個人、每個光源之間勾連起的線。
路邊的小孩,他與牽著他的那個女人之間千絲萬縷,自己和林羨之前,條條線路正在緩緩勾勒,林羨與其他人之間有著若隱若現的紋路,而自己卻與所有人有一條明晰的線,又有一些虛幻的線。此刻林羨身上正勾連著數條實線,而這些實線又透過林羨與自己虛幻的相連線著,整個城市現在在牧九歌看來就是一片雜亂無章的網,而牧九歌正是穩坐網心那隻蜘蛛,透過線傳來的微弱的喜怒哀懼,那些微妙的,幾乎不可察覺的可能性,洪流幾乎將牧九歌的自我沖走,可是牧九歌又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堅如磐石,任憑沖刷不為所動。
“居然會看到‘可能性’,該說不愧是人類特殊的直感嗎?”
猶格的金屬音響起,牧九歌看到城市中的幾個光點被逐個標亮。“這是......?”
“是那些,線與你勾連,或者即將與你勾連的惡意之人。”
猶格的聲音漸漸變得像一個真正的人類,祂繼續解釋道:“這很奇特,很獨特,這種感知能力的盡頭應當是預知到可能勾連的線將會以什麼形式勾連。宿主,你當如裁縫。”
“那,你為身為裁縫的我標註的地方,是應當注意修飾的地方,還是縫補亦或剪裁?”
牧九歌猶豫著開口。
“你當剪裁,但只剪裁此處不足以斷絕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