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下的意思……”
姑娘站起,一面佩劍掛囊,一面說:“好吧!人愈多愈好,多多益善,少村主可以立即準備,距巳正還有兩刻,來得及。”她傲然地走了。
大廳中仍在計議,不久人群四散,紛紛抄傢伙散處村內外。村中漸漸沉寂,看不到人,聽不到人聲,連狗也不見了,像是一座死村。
麗日高照,好一個晴朗的日子。將近已牌正,村門遠處果然發現了人影,青色儒衫飄飄,長劍側懸,正揹著雙手,泰然向村門走來。
他是林君珂,單人獨劍赴約來了。
巳牌正,他踏入了村門。
村中死寂,鬼影俱無,靜悄悄地無聲無息甚至連狗也看不見了,雞鴨也不見一隻。唯一能動的東西,是輕風掠過樹梢的搖曳;還有,是田野中的老牛。
每一間農舍,大門都閉得緊緊地,窗戶全放下了,看不到任何景物。
村門的橫楣上,用白布寫了四個大紅字:“森羅大會”。
君珂一時激於義憤,一是為了彭恩公的族人,愛屋及烏,他必須冒這次禍福難料的大險。他泰然踏入村門,向死寂的村內叫:“巳牌正,赴約的人來了,有人接待麼?”
沒有人回答,更沒有人出現。他徐徐舉步,又道:“這是石弓村的待客規矩麼?出來一兩個人答話。”
仍然毫無動靜,似乎村子已經空了。他站在小石路中,凝神打量四周,確是沒有人,真怪!難道人全死光了?跑了?
他背起雙手,一步一步凝神戒備向裡走,向村中心那間像是祠堂的大宅走去。過了十來間房屋,他倏然轉身,大袖急揮,捲住了兩支扔手箭,再倏然轉回,扔手箭帶起尖嘯,向從牆角撲出的兩名大漢射去。
“哎唷……”兩大漢同聲狂叫,扔掉手中欲待擲出的雙股飛叉,砰然倒地,不住尖聲狂叫。他們的右大腿根下,被扔手箭射穿,箭在兩端現出尖尾,橫貫在肉中。
君珂扭頭淡淡一笑,向後面扔手箭扔出的屋角說:“這種小玩意少現寶好不?不值一笑嘛!出來,林某正等你出現,回敬你兩拳頭。”
但沒有人回答,前面反而有人出聲,在隱蔽處叫:“客人可直向前走,咱們在祠堂前恭候。”
君珂重新舉步,一面答道:“老兄們,別再叫這些人受苦,萬一準頭偏了些,要出人命案子了。”
不遠處是一座柵門,門側內有一個兩尺見方的大洞,柵門閉得死緊,但可在柵上看到門後遠處的祠堂。
他到了柵門前,向裡叫:“開門!貴村的人委實不長進,專做這種失禮的事,為何多方阻擾,不怕讓人笑話麼?”
不遠處屋角內,有人忽聲叫:“由洞內鑽過,報名而進。”
君珂伸出有手,冷笑一聲道:“你們既然失禮,怪我不得。”他掌按在柵柱上,內力倏發,木柱“克勒勒”一陣暴響,倒下了,門也垮了,他泰然跨入了柵門。
前面人影連閃,出現了兩名兇猛的中年人,背系長到,又腰迎面擋在路中。兩人之旁,共有四名石弓村的子弟,刀隱肘後,耽耽而視,將路擋住了,全用陰森森的眼神,死盯著君珂。
雙方終於面對面,但六個人毫無讓路的意思。君珂站住了,點首為禮道:“諸位,誰是荊百祿荊少村主?”
六個人屹立如同石像,不但沒有人回答,反而用更冷厲的目光死盯住君珂。
“咦!你們都是聾子?”他又問。仍然沒有人出聲,場面十分尷尬。他忍著氣,冷笑道:“怪事,怎會鑽出來六個泥塑木雕的人?”
他挖苦六個人,但他們似若未聞,一動不動,令人看了心中發冷。
“讓路!老兄們。”他半惱半笑地低喝。
六個人根本不理睬,仍一字兒排開將路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