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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對了。
卻只猜對一半。
當老鴇領著我去找離兒的時候,又一次被歐陽術洞悉了先機,他們早已人去樓空,案上還暖著酒,酒香嫋嫋,證明就在他們進來前一刻,房間的的確確有人在。
只是,去哪裡呢?
驚恐失色的老鴇與姑娘都不知道。
沒人能回答我的問題。
滿腔怒火無處可發,我通通發洩到老鴇身上,睇著開啟的窗門,我陰寒著聲音命令,“把這家妓院給本王封了!另外,全國通緝南寧王,限你們在七天之內,就算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給絲毫無損找出來!”
封了找樂子,明天會生起怎樣的風風雨雨?如果離兒當時在場的話,她一定能聽見我的聲音。
可是離兒在嗎,聽見了嗎?你所認識的小仲安王變得暴涙了,而這一切皆是——
——因你而起。
皇宮不見光的齷齪事兒(1)
金碧輝煌的皇宮。萬籟俱靜。
君天宇獨坐於龍椅上,大掌摩挲而過掌心下冰冷的柔滑,歲月催人老,卻催老不了他底下坐著的這張象徵主宰萬物的權力的龍椅,多少年來,不計其數的人都栽在它底下。
當年初登基之時,太后尚在,猶記得他戴上皇冠那刻,身旁眼眶含淚的太后是如何告誡他的——宇兒,要做皇帝就必須先學會割捨。
學會割捨……
可是太后,您可曾知道,遠在您之前,遠在朕還未做成太子之前,父皇已經給出兩條路讓朕選,要做皇帝,就不能擁有兵符,要兵符就不能做皇帝,二者只能選其一。
其實,做不做皇帝,朕並不在乎。
父皇這個帝位坐得還不夠辛苦嗎?朕沒父皇的大志,朕更加沒父皇的魄力,朕只想做回自己,做未被選為太子之前的君天宇,那時候的朕沒壓力,沒煩惱,平淡的生活才是朕的所求。
當父皇將玉璽與兵符放到朕面前,逼朕做出割捨的時候,朕心痛難以絞架,面前這個如神靈般英偉存在於朕的黎民百姓,存在於朕心尖的男子是他們前呼後擁的一國之君,是朕最敬佩的父皇啊!可是,他卻逼朕取捨。
朕想拿兵符,可是朕自幼讀文,策劃謀略方面不通,更無須說及日後親自帶兵的可能性,那時候朕不過九歲的孩童,沒能周全地想到,即使選擇了兵符也能不帶兵的可行性,朕只記得朕的額娘對朕說過,兵符對於國家來說有多麼重要。
原諒那時候朕的膽怯,沒有做好要做皇帝的準備,放棄了兵符,因為朕內心恐懼,怕擔不起這個罪。
於是,朕隨了額孃的心願,選擇了玉璽,繼承皇位,做了皇帝,永遠受制於兵符威脅下的傀儡皇帝。
即使內裡腐爛,可是外表風光。
——這是長久生活在皇宮裡每一個人的特徵。
皇宮不見光的齷齪事兒(2)
朕知道,朕做了皇帝之後,他就會得到兵符,朕想,讓他得到兵符也好,他自幼比朕能力強,父皇對他的期望其實遠遠高出於對朕的,這事,額娘沒說,太后不說,太傅不提,先王也不曾說及過,可是,朕就知道。
論資質,論才華,論能力,小仲安王遠高於朕之上。
比起朕,他其實更合適也更應該坐上這張龍椅。
遺憾的是,他沒有朕的運氣,他缺了一個名分,一個能讓他名正言順與朕較勁的名分。
他的來歷與身份,除了當事人之外,就只有少部分人——太后,我的額娘,還有之前一直跟隨先王左右的李公公知道。
不過,知道真相的人,也只能放真相於心上,小仲安王的出生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因為他的母妃不是宮中的妃嬪,而是王爺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