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扶下巴,搖了搖頭道:“我總感覺,最近很多人看我的眼神變了。”
子畫扇望向窗外,梨花錦簇,深深庭院美不勝收,他輕笑道:“他們不是素來看都不敢看你的嗎?”
“這也是我疑惑的原因。”
風清雲眉頭緊蹙,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對了,七小邪來京城了。”子畫扇盯著窗外一枝梨花枝丫,想到七小邪那萬分可憎的面孔,牙齒緊咬。
風清雲輕蔑地笑了一聲:“自己送上門來?這可不是她的一貫作風啊。”
“應該是找到靠山了。”子畫扇嘴角輕揚一個淡然的弧度。
一陣清風拂過,花瓣如雨般落下,一朵完好的梨花落下時,不小心落在了清池之上。
事實上,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
七小邪剛從隱樓的樓梯上走下,便看見一樓酒館有一處座位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在眾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中穩穩地捏著酒杯,好像沒意識到自己被議論了。
七小邪倒吸一口涼氣,立刻轉過身去,就要攔住同樣正在下樓的花無顏。
她對著花無顏用嘴型說道:風清雲在下面。
見花無顏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七小邪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而花無顏只看到七小邪擠眉弄眼的表情,根本不知道七小邪在搞些什麼。他伸出腳向前一邁,然後一愣。顯然,他也看到了風清雲本人了。
風清雲是何人,他察覺有不同一般的目光盯著他看,立刻抬起頭去,與樓梯上的花無顏對視個正著。
風清雲手中的酒杯一抖,鷹眸突然瞪大。
而隱樓裡所有在吃飯的人順著風清雲的視線看去,也注意到了……有兩個風清雲。一時間,所有人鴉雀無聲。
七小邪被夾在中間,她的手還呈攔住花無顏的姿勢。
嘭的一聲,風清雲將酒杯摜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店裡的小二暗暗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深覺不妙。
七小邪可以清楚地看到風清雲的鷹眸中彷彿有熊熊烈火在燃燒。這是他勃然大怒的前兆。而風清雲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七小邪下意識想撫胸平息自己忐忑的情緒,但是轉念一想,這種情況下,她竟只能維持攔住花無顏的姿勢……一動不動。她生怕自己稍微動那麼一下,風清雲的目光就會轉移到她的身上。
然而比起怒火中燒的風清雲,花無顏這個冒牌的倒顯得淡然多了,他彷彿一點也不懼怕風清雲一樣,輕輕撥開七小邪的胳膊,徑自下了樓去。
而七小邪如同被赦免般收回自己的胳膊,揉了揉已經發酸的小手臂。
接下來花無顏的舉動使七小邪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只見花無顏走到風清雲身旁,然後輕輕說道:“想不到,我也會被模仿。”
眾人瞬間暈了,到底誰才是真的風清雲?就連七小邪,都被花無顏那一瞬間堪比風清雲一如往常的淡定氣質給弄恍惚了。
花無顏只是輕輕丟下這句話,然後便拂袖離去了。
留下風清雲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一向從容淡然的他,也凌亂了。
七小邪瞠目結舌地看著花無顏離去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此人的功夫高深莫測,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樓下站著一個誰也不敢惹的風清雲,七小邪趁著混亂之際溜上樓去,在屋子裡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半夜。
一襲紅衣緩緩從遠處走近,妖嬈顏面看不清表情,君王來臨般的氣勢讓人折服。而他的手裡,牽著的是他的那匹白馬。
七小邪的驢子在那天和母驢調完情後邁著小蹄子也回到了隱樓,花無顏並沒有七小邪想象中仇恨這隻驢子。花無顏好像很看淡這些,有種誰惹他他都不惱的感覺,卻又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