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邊垂在臉頰邊,她正專心致志的看報紙,似乎沒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等著他們走近了,那個女子才慢慢的抬起頭,清秋正對上一張清秀的面龐。要說這個女人長得很美倒也沒有,五官只能稱為清秀,但是她平淡的五官裡面卻蘊含著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在她們四目相交的一瞬間,清秋差點以為自己看見了尤二姐,妙玉和寶釵的混合體。
這個女人有著二姐的風情,妙玉的孤傲自賞和寶釵圓滑,而且她能把這三種有點不搭界的特質很好的融合在身上。她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英國薄呢子洋裝,恰到好處的裁剪把她包裹的有稜有角的,裙子剛剛到膝蓋上,腳下是一雙黑色的皮鞋。雪白的襯衫領子翻出來,裡面的項鍊閃閃發光,鑲嵌的鑽石的墜子就像是一滴水將要滑進了白襯衫的陰影裡面。這那裡是先下太太小姐們喜歡在指間炫耀鑽石的意思,鑽石戒指戴在手上是叫一起打牌欣賞她的鑽戒,這位趙小姐則是想要每個人的眼光追逐著她的鑽鑽墜子,對著她的胸膛行注目禮。只是那雙穿著皮鞋的腳看著有點奇怪,彷彿是纏足之後再鬆開的樣子。只是骨骼被束縛之後很難恢復到自然狀態了。清秋覺得趙小姐身上有種很奇異的氣質,好像是個野生的東西,即便是她出洋留學,穿著洋裝,可是那種東西還是堅強的存在她身上。
趙小姐很自信的任由著清秋大量資金,她一雙含著秋水的眼睛,先帶著些幽怨定定的看一眼白紹儀,接著她盈盈的站起來,對著清秋伸出手,溫暖的像是寶釵在對你噓寒問暖:“這位便是新娘子吧。我是紹儀在歐洲的同學,昨天剛到了北京,沒趕上你們的婚禮。今天一早上特別跑來送上遲到的祝賀。我叫趙一涵,你以後就和紹儀一樣叫我克里奧好了。”
盯著趙小姐手上鮮紅的指甲油,清秋差點笑出來,這個繆斯女神中的讚美史詩那裡有一點寶姐姐忠厚,也不過是個佯作忠厚內藏奸詐的人罷了。清秋內心諷刺一笑,這個女人給自己起的英文名字把自己的野心都寫在了上面了。她想成為眾人心中的靈感,成為讚美詩,只可惜白紹儀這個以前的擁躉者現在反水了,她是來示威的還是想把擁躉者再次納入自己的裙下呢?
“你好,我叫冷清秋。入鄉隨俗,這也不是上英文課,我這個人沒見過什麼世面,叫起來別人的英文名字不倫不類的,沒得白沾汙了您的好姓名。我還是稱呼你趙同學吧。”清秋落落大方,給趙一涵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趙一涵頓時精神起來,她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穿著一件俗氣不能再俗氣的紅色旗袍,頭上還梳著很古板的髮髻。和自己的摩登比起來簡直像是鄉下的老媽子!她剛回到國內,忽然聽見白紹儀成親的訊息,白紹儀竟然娶了一個平丫頭,集美什麼學識,也沒顯赫的家世,聽著幾仰慕都話裡話外帶出來稱讚和欣賞的意思,趙一涵更堅定了要親自會會情敵的決心。
要不是當初白夫人的阻攔,她現在也許是——當初她已經征服了白紹儀,現在重新證明她魅力的時刻來了。征服的快感叫趙一涵永遠停不下來,她是高貴的雅典娜,是神壇上的朱諾,她是要別人用崇拜來供養的女神!
想著冷清秋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又是一般家庭出來,很小沒了父親,趙一涵心裡認為清秋是個很軟弱沒主見的女人,肯定是性子很軟便於揉捏,又沒什麼見識。她想著給清秋個下馬威,誰知自己卻被堵得說不出來話。
白紹儀看著兩個女人暗中較量,見著清秋佔了上風,笑眯眯的拉著清秋坐下來:“你們坐下來說吧,趙同學也回來了,路上還順利。”
聽著白紹儀跟著清秋喊自己趙同學,趙一涵當時就知道這次出師未捷身先死她再留下來也只能是自取其辱。打定主意,她決定暫時先退一步。也不想看兩個肩並肩坐在自己對面沙發上秀恩愛的兩個人,敷衍了幾句只說是來祝賀的,說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