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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與狼共舞

在碼頭為所欲為,他也一樣,不過是給自己的為所欲為穿件漂亮馬甲而已。但許半夏又一想,高躍進的所作所為無可非議,誰人不是在自己可行的權力範圍之內為所欲為?懦弱的男人最知道回家打更懦弱的妻子呢。

許半夏不知道高躍進單獨告訴她,而不讓告訴別人,是不是可以算作對她的警告,讓她不要在面對著他的時候肆無忌憚。他是有脾氣的。就是不知修姨觸動了高躍進的哪條敏感神經,她以後和高躍進相處時得留意了。

龔飛鵬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副教授,總是有其水平在的,也不知道他真正準備了沒有,許半夏聽他演說業界動態的時候,覺得獲益良多。雖然他八點鐘的時候便被許半夏叫到香格里拉一起吃早餐,心裡有點一如既往的不被尊重的感覺,但許半夏見面一句“我一早不到六點就趕著過來杭州聆聽你的金玉良言”,他的任何不良感覺都煙消雲散。

龔飛鵬無論從何種角度而言,都是精英。大學時代,他學習政治雙過硬,難得的是教授喜歡,輔導員也喜歡的人物,唯獨讓他鐘情的許半夏卻看不上他,三言兩語便可把這個精英打為平民。這成了龔飛鵬心中的魔障,一直不自覺地拿許半夏做著比較,希望什麼時候可以超越她。所以他很刻苦,花出比常人多得多的精力,除了在學術上努力,在生意場上,他也不願意落後於許半夏,系辦實業,倒有一大半是靠他支撐的。雖然誰都說他是尖子,他自己也認為是,但一向心裡不踏實,因為他一說出研究的課題,許半夏就是冷冷一句“他媽又是騙人的玩意兒,越玄越騙人”,他就立刻自覺地心虛。今天總算得到了許半夏的肯定。要她六點不到就動身過來杭州,只為聆聽他的金玉良言,那說明,其實許半夏是很在乎他的真言的。而且他也很清楚許半夏並非說謊,因為她那裡到杭州還真要那麼多時間。

其實龔飛鵬哪裡知道,許半夏六點不到動身的原因只是因為今天要與趙壘見面,她興奮得睡不著,趕著過來杭州。此刻因為有求於他,所以順手就把高帽子奉上,大家歡喜。

難得許半夏有對他認真提問認真傾聽的時候,龔飛鵬人逢喜事精神爽,超水平發揮,記憶似乎非常好使,各類最新發展如數家珍,聽得許半夏也不得不服,實實在在誇獎了兩句。對於龔飛鵬提到的西方最新加工裝置,兩人研究了很有一會兒,一致感覺,那些裝置的價格高就高在中國做不出的材料、先進的工控裝置和精良刀具上,而在傳統的機械加工工藝方面,並沒有太大的改進。不過也就是因為加了這道全電腦控制,所以產品效能可臻完美,成品率可超過常規。這一問,許半夏心中有了底。後面發展方向是什麼,錢要花在哪面刀口上,需要引進哪方面人才,一下有了比較先進完整的思路。

趙壘早說了早上還要去一下公司然後再到杭州,許半夏並沒指望他能早到,反而高躍進倒是一早就來了,一來就給許半夏電話,問她在哪裡幽會,可不可以提供觀摩。許半夏煩他,又不便對抗,怕萬一得到修姨的遭遇,便直說了自己在哪裡。過了一會兒,果然見高躍進帶了一個女孩過來,那女孩一看就是有檔次的,容貌身段都是一流,言談舉止高雅大方。許半夏看了有種“卿本佳人,奈何作賊”的感覺。心裡明白,高躍進有炫耀的意思。

原以為大家打了招呼,高躍進會離開,沒想到他厚顏無恥地坐了下來,笑嘻嘻地問:“胖子,怎麼換了個男朋友?”

許半夏只是微笑道:“我師兄,龔飛鵬,年輕教授。”下意識就把龔飛鵬的副教授轉了正。

高躍進笑道:“怎麼都是比我們強的,我們小費也是醫學院研究生。胖子,把你比下去了。”

許半夏笑道:“沒關係,我只要下面還有人墊底著,尤其是胖子墊著,我就混得很舒服。別跟我打岔,我在請教龔胖子問題。你們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