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已經近在眼前,可是李若蘭卻猶豫了。
她和李恪見面的次數不多,唯一有過交流的一次,還是上次她挨訓的那一次。
那一次,李代為了她,不惜和李恪翻臉,以強硬的姿態,狠狠的回擊了李恪。
可以說,彼此之間都沒有給對方留下什麼好印象。
如今,若是自己冒冒然去見李恪,向他說出李代想要趁夜襲營的想法,不知道結果又會如何?
要不自己就先去找王府的家將薛禮和趙德仁,想必以他們二位對王爺的信任,應該更容易達成期望吧!
李若蘭在李恪帳外不遠處,猶豫徘徊,很快便引起守衛的注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恪府上那六名虎衛的頭目馬方。
馬方在豳州一戰時,與劉能打了個半斤八兩,讓李恪看到了他的能力。
所以,在那之後,馬方便被李恪提升至六人之首,負責他的安全守衛之責。
馬方此人不僅武功了得,為人還很聰明。
向來話少,向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做起事兒來也是一樣,一向懂得什麼事兒該管,什麼事兒不該他管。
所以,儘管他早已看到了李若蘭在營帳外面晃來晃去,也沒有上前詢問,更沒有去向李恪彙報此事兒。
不過他不是事兒媽,可有的是人喜歡婆媽。
“你是何人?在蜀王帳外盤桓不走,是何用意?”
李若蘭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眼,見他一沒有將軍披掛,二隻有一柄長劍傍身,只是一位文職人員而已,當即便對李代的不作為,恨得是咬牙切齒。
薛禮等人也只是七品武將而已,這裡除了兩位王爺以外,數她的官職最大。
可是六品歸六品,她一沒有文書憑證,二沒有官印正身,所有的任命,也只是李代的一句話,這怎能不讓她懊惱。
“本官乃福王府文學,有要事要向蜀王殿下稟告,你又是何人?”
此人也和李若蘭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後,居然嘲諷道:
“哼!我知道你,名為福王府文學,實則是福王的貼身婢女而已。我大唐雖然也有女官,但大唐的女官,大多數都在宮裡面,軍中卻從未有過。呵呵~,你這個官嘛……除非你就是宮裡的人?”
此人的話,讓李若蘭羞憤不已。
宮裡的人,除了皇帝的嬪妃才人等人,剩下的不是太監就是宮女,反正都是奴婢,是低人一等的下人。
此人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嘲笑李若蘭是奴婢,她的官職不作數。
“怎麼?難道本官說錯了嗎?你一介女流之輩,不好好在家裡面相夫教子,卻整日混跡於男人中間,竟然還敢自稱為本官,豈不讓人笑死。怎麼,難道你還想在軍營裡面耀武揚威不成?你這算盤,怕是打錯了吧?!”
此人的嘴臉甚是可惡,李若蘭恨不得上去撕爛他的嘴。
“敢問你身居何職,官居幾品?”
面對李若蘭的反擊,此人不屑的說道:
“承蒙蜀王殿下賞識,特賜封本官為軍中軍需官,從八品上,雖然官職品階不高,但本官是男人。”
男人!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李若蘭卻無從反駁,依舊敗下陣來。
男子當官,天經地義。
女子當官,從來也無。
李若蘭深深的凝視了對方一眼,憤然離去。
蜀王殿下的眼睛是瞎了嗎?居然會賞識這種垃圾貨色。
就這種樣人兒,我家王爺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更不會賞識於他,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李若蘭只能退而去找薛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