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
伴著啪啪幾聲脆響,香姐兒一聲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外邊立刻湧進來好些人,看著捂著臉瞪大眼的香姐兒,再看一臉淡然的劉梅寶。
“你瘋了”香姐兒回過神,尖叫著忙去撲過去奪過那塊阿膠,又驚又氣渾身發抖。
“哎呀你這姑娘,怎麼能這樣。。”
“這可是香姐兒好容易才得來的,充作渡夜資的…。”
女子們也都嘰嘰喳喳的說開了,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真心不悅的。
“哎,我說你該不是那貨商的家裡頭的人吧?”有一個人女子笑道,用手帕掩著嘴,“這是來砸砸出氣了?”
看著屋子亂作一團,劉梅寶也不急,微微一笑。
“香姐兒,你先別急。”她走過來幾步,指著被香姐兒拿在手裡的阿膠,“你瞧瞧,還好好的。”
香姐兒聽了這話更是氣的渾身打顫。
“別以為這阿膠還好好的,這事就算了去,去找宋郎中來,倒要說道說道。。”她杏眼圓瞪,兩腮漲紅,氣呼呼的說道。
“就是好好的,才是假的。”劉梅寶笑道,一面從她手裡拿過阿膠,“要是真的阿膠,我拍打這幾下就該脆斷成碎塊,你瞧這個,只是軟而不斷…。”
“你怎麼知道真的會斷?”香姐兒愣了下,半信半疑問道。
“我見過啊,”劉梅寶想了想,含笑說道,“只是我們藥鋪沒有阿膠,要是有的話,我就拍打給你看…。”
女子們這才知道原委,議論紛紛,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嘰嘰喳喳滿屋子熱鬧。
“你又怎麼見過?你你。。”香姐兒依舊不信,要是換做男子,她自是能說會道哄得人人要把心肝掏出來,但偏偏對這個女子有些舌頭打結。
這姑娘一直不溫不火,平平和和,面上還帶著和氣的不做假的笑,香姐兒只覺得自己的怒火就像溼柴怎麼也點不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一個有些粗啞女聲從門外傳來,走進來一個略發福的中年婦人,穿的亦是一般花枝招展。
“媽媽來了。”女子們都忙問好,香姐兒更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忙走過去,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這就是老鴇了吧?劉梅寶好奇的看著這婦人。
“看什麼看,我如今年紀大了,你就是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婦人笑道,她的聲音粗啞,這笑聲並不是很動聽。
“是真的。”劉梅寶垂下視線,含笑道,一面將這阿膠拿在眼前仔細看了幾眼,又嗅了嗅,“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雜皮膠。”
“雜皮膠是什麼?”老婦有些好奇的問道。
見她的樣子倒是信了這姑娘的話,香姐兒不由扯了扯她的袖子,那婦人沒理會她,只是看著劉梅寶。
“這阿膠是用驢皮熬製的,而且必是山東東阿此一地,用阿井水,採純黑無病驢之皮,用桑柴火銀鍋金鏟,加參芪歸芎橘桂甘草熬製才是正宗聖品。。”劉梅寶轉著手裡的阿膠,侃侃而談,“除此之外,皆非正品,比如牛皮熬膠,比如雜皮混驢皮膠,另有骨膠,豬皮膠,最可惡的便是明膠…。”
屋子裡的女子們都已經聽呆了。
“果真懂啊。”
“就是就是,說的我都聽不懂。。”
“那就是真懂了。。”
大家互相低聲議論,面色已不是方才的嬉笑。
“這個殺千刀的,敢騙到我的頭上來”那婦人忽的喊道,將眾人嚇了一跳。
劉梅寶還沒反應過來,那婦人已經走過來,一把抓過她手裡的阿膠,又扯過桌上另一塊胡亂的一包。
“招呼小子們,跟我砸了那狗才的家去”婦人揚著手喊道,“有白吃飯的,沒見過白睡女人的,就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