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看完屍檢報告,「鍾疆夫婦最在意的就是生意的成敗, 手?上掌握的錢的多少。讓他們接連遭遇失敗,奪走他們多年積蓄的財富,確實會把他們逼向死亡。」
「我在派出所捋出個時間線。」謝驚嶼找來紙筆, 一邊寫一邊說?——
「八年前, 周佳佳和鍾勛先後消失, 背後的真相最可能是成了邪教?的犧牲品, 而這是被鍾疆夫婦所引導。對尹燦曦而言, 周佳佳是她的知己、最重要的夥伴,當時的她和現在?的她不同, 沒有任何靠山,更沒有能力為?朋友復仇。在她最悲痛的時候,正好?是鍾疆夫婦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同年下半年,夏家與鍾家斷絕親戚關係。」
「鍾疆夫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商場上走背運?大致是在?兩年之後。他們把寶壓在?教?育行業上,居然建了所英語培訓學校。這個步子邁得太大了,他們以前做服裝、做傢俱,被吹了什?麼風,居然投身完全不熟悉的教育圈?這場投資當然輸得體無完膚,但他們的資金還足夠他們在熟悉的行業東山再起。」
「但回到傢俱行業,也就是四年前,他們發現已經物是人非,沒有人再肯與他們合作,他們拿不到貨,勉強拿到了,也出?不去,借不到錢,資金完全無法周轉。到鍾疆死的時候,他們的生意已經完全停擺了。」
謝驚嶼手上的筆在紙上戳了戳,「這是一場漫長,卻酣暢淋漓的復仇。」
海姝思考了會兒,與謝驚嶼視線交匯,「但這就有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
謝驚嶼挑眉,「什麼問題?」
「導致周佳佳和鍾勛出事的直接原因是鍾疆夫婦,但罪大惡極的是對他們洗腦的邪教?。復仇只是針對鍾疆夫婦,完全沒有動邪教嗎?」海姝支著下巴,「還是說?,我們還沒查到這一點?」
謝驚嶼在?紙上增加內容,「你的意思是,鍾疆夫婦的厄運也可能是邪教的手?筆?確實,邪教?是有對信徒動手?的動機。」
海姝站起來,在?謝驚嶼身後走動,「還是他們被復仇更說得通,但是我今天去見侯蘋時,發現她似乎對她曾經信仰的主有非常深的恐懼。為什麼會這樣?我思來想去,覺得她很有可能已經醒悟,她的主並?不會保佑她,反而就是這個?主,剝奪了她的一切。鍾疆已經被逼死,她看起來只是瘋了,但離死?也不遠,等她最後的錢用完,等待她的是和鍾疆一樣的結局。」
海姝站在?空調送風的路上,半濕的頭髮被吹起,洗髮水的香味瀰漫在整個房間。謝驚嶼聞著香味,思緒幾番被打斷,就像射擊訓練時子彈突然上不了膛。
「不管那個幕後的操縱者是怎麼執行計劃,他讓鍾疆和侯蘋的事業失敗,總會留下軌跡。鍾疆夫婦開英語培訓學校是被誰慫恿,合夥人是誰?後來拒絕和他們合作的傢俱圈商人是誰?」海姝很興奮,「下一步就是找到這些?人,那個?操縱者的線索必然藏在他們身上!」
說?著,海姝一捶拳,「這個主誘惑的肯定不止鍾疆夫婦,現州市說?不定是他們的老巢,我們可能找得到其他受害者!」
謝驚嶼突然打了個噴嚏,這一打,居然就收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
海姝:「……」
謝驚嶼眼淚都出?來了,「抱歉,你洗髮水太香了。要不你還是去把頭髮吹乾?」
被這麼一打岔,海姝直接忘了說到哪裡,臉頰突然發燙,把謝驚嶼趕了出?去。
謝驚嶼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還回味地吸了吸鼻子。
另一邊,海姝坐在?床邊吹頭髮,吹完把頭髮拿到鼻尖嗅了嗅,自言自語道:「真有那麼嗆人?阿嚏——阿嚏——」
次日一早,海姝本打算按照昨晚計劃好的行動,排查和鍾疆夫婦有生意往來的人。但計劃趕不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