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雀渾身戰慄,旋即爆笑起來,「陷害我,你們永遠都抓不到桑切斯!你們不配!」
一輛特勤的車趕到,高明雀被押了上去。海姝檢查完謝驚嶼的傷,後怕的情緒湧了上來。謝驚嶼想說點什麼,海姝卻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先去醫院。別的交給我。」
謝驚嶼躺在推床上,還要嘴硬,「我沒事?。」
海姝撥開他的頭髮,「沒事??這裡要縫針,長不好的話,就破相?了。」
謝驚嶼噎了下,「……破相??」
你關注的,是這個?
情況緊急,海姝心裡被各種事?務撐滿,這是唯一能說出的緩解氣?氛的話了。說完她扶住車門,「晚點我來看你。」
此處離濱叢市已經很近了,三地警方的隊員、特勤陸續返回濱叢市,謝驚嶼入院檢查,海姝帶高明雀到濱叢市局。
高明雀坐在審訊室,形容狼狽,沒有化妝的她看上去比在刻心律所時老了十多歲。她怨恨的目光釘在海姝臉上,咬牙切齒道:「謝驚嶼什麼時候聯絡的你?」
她不願相信自己被玩弄於鼓掌,自從在兒童樂園等到謝驚嶼,謝驚嶼的一切行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已經成功激起了謝驚嶼的怒火,而怒火就像一把看不見的絲線,足以讓她操縱著謝驚嶼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她要向桑切斯復仇,這不假,但她不需要讓謝驚嶼化身為刺向桑切斯的刀。謝驚嶼的作用僅僅是幫她離開層層封鎖的杞雲市,然後自生自滅。
她承認自己對謝驚嶼有一絲惡毒的想法——謝宇和她都曾經在碗渡街生活,他們的人生被二十年前的事破壞得一塌糊塗,她要謝驚嶼坍塌得和她一樣?徹底,這次之後,就算僥倖活了下來,也會被開除出特勤的隊伍。
她想錯了嗎?謝驚嶼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通風報信?
可那是什麼時候?為什麼不僅是她,她僱傭的那群人也毫不知情?
憤怒和不甘讓她雙眼充血,倒是和車禍後的謝驚嶼有一絲相?似。
「他沒有聯絡過我。」海姝說。
「撒謊!」高明雀喊道:「他如果沒有聯絡你,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海姝端詳著高明雀,略一閉眼,將幾乎要浮現在眼中的恨意壓下去,「因為他不是能由你隨便摧毀的人。即便他快要堅持不住,也有他的師長,他的隊友,還有……我,來拉住他的雙手。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海姝的內心並不像她展現出的這般穩定,事?實?上,在謝驚嶼的電話打不通時,她就已經開始慌張。
桑切斯失蹤,高明雀失蹤,杞雲市封鎖式搜尋,這個節骨眼上,無法聯絡到謝驚嶼,怎麼想都是一件危險的事。
海姝立即打給賀北城,同時向杞雲市警方詢問,連賀北城和謝驚嶼的聯絡都斷了。
特勤那邊也緊張起來,立即和警方聯合,調取杞雲市各處的監控。但沒有具體排查方向,基本就是大海撈針。
海姝在桌邊轉了好幾圈,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不久前她從杞雲市趕回灰湧市,謝驚嶼送她上車,車沒有立即發動,在隨便扯了幾句話之後,謝驚嶼突然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高明雀手上有龍叔案子的線索,也許有一天,我會因此失控。」謝驚嶼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兩眼直視前方,顯得有些?淡漠,「她對桑切斯的瞭解,比我們任何人都?深,我沒有辦法找到桑切斯,但她一定有。」
海姝說:「所以如果當她用桑切斯來誘惑你,你會上她的套。」
謝驚嶼沉默了好一會兒,算是預設。「我知道這不符合我特勤的身份,我一旦這樣?做了,就要脫下這身皮。但是……我……」
他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