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警方接觸到的只有薩蘭卡一人,李槐等人還有待調查。海姝吐出一口氣,對隋星道:「今天先這樣,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已經走到樓下了,隋星忽然說:「你先走,我要?上去一趟。」
海姝疑惑,「怎麼了?」
隋星唇角忍不住上揚,費勁壓了下去,「我傘忘了。」
此時已經沒下雨,海姝本想說明天再拿不是一樣的嗎?隋星已經蹦蹦跳跳上樓去了。
薩蘭卡就像一道被?撕開的口子,灰色地帶裡的骯髒和人性不斷從裡面湧出來。有了她與她姐妹的證詞,警方在機場抓到了從東南亞逍遙回國的李槐。
李槐大驚失色,連稱自己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幹過鴇公了,蒲隆地蕾迪也早就散夥,除了他,其餘人都已經出國。他給了自己一巴掌,卻不是悔恨,而是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海姝雖然有意將蒲隆地蕾迪做的惡都查出來,但?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他拿出張典治的照片,問:「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李槐一看,「張老闆?有印象有印象,他是我這兒的老客。我們不做了之後,他還找過我,想讓我再給他介紹幾個人。」
海姝說:「你介紹了誰?」
李槐瞪著眼,「換個人我還能介紹,他我可不敢再介紹,出事了我找誰負責去?」
海姝說:「出事?」
李槐砸吧著嘴,眼中流露出揶揄,「這個張老闆,對我們那些美女特別狠,差點搞出人命來。」
海姝心中一緊,「你們出過人命?」
李槐慌了,「這……沒有沒有,我這不是說差點嗎?」
海姝又問:「那差點被他搞出人命的人是誰?她還在國內嗎?」
李槐無奈,只得說出一個名叫珍妮娜的東歐女人,她是最早被?蒲隆地蕾迪哄騙到灰湧市的美人之一,前期給李槐賺了不少錢。後來李槐給她安排的客人越發殘暴,尤其是出現了張典治這個畜生?,珍妮娜遍體鱗傷,卻無法去正規醫院治療,幾乎已經失聰。
她沒用之後,李槐不敢讓她回自己的國家,因為?她這副慘狀回?去,勢必影響他們發展新人,於是像打發乞丐似的給她找了工作——在一家東歐餐館幫忙。幾年下來,珍妮娜沒惹出任何?事端,要?不是這次警方找上門來,李槐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李槐上了刑偵一隊的車,帶海姝去見珍妮娜。海姝在後視鏡中瞥了他幾回?,總覺得他好像在忌憚著什麼。已經到這個地步,他還是沒有說實話,或者只說了一半真?話,而隱瞞了另一半事實。他很恐慌,並且在後悔說出了一半真?話。
下午餐館沒有客人,服務員們大多在休息。海姝抬頭看了眼招牌,想起這家還挺有名,本地美食推薦上經常能看到。
店主出來迎接,李槐正要?說話,海姝已經拿出證件。店主嚇一跳,「你們……這是……我們合法經營的,每個月都納稅……」
海姝說:「珍妮娜是在這裡工作嗎?我想見見她。」
店主看向李槐,李槐心虛地別開臉。「珍妮娜在,在。她……」店主不安地問:「她惹事了?」
這時,大約是聽到動靜,店面連線後院的柵欄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她的衣著和服務員們不同,更樸實一些,沾著許多油汙,她的金髮裹在頭套裡,只餘了幾縷垂下來。
遠遠看去,她的輪廓十分?優越,高挺的鼻樑,自然尖的下巴。然而若是細看,勢必被?她右側臉上皺布一般的面板所嚇到——她被?毀容了,右邊的眼眶裡沒有眼球。
店主回?頭?一看,連忙說:「她就是珍妮娜!」
珍妮娜愕然停下腳步,茫然地看向海姝,在看到海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