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罷祭文,趙義將那蒸熟的白馬放入水中,又帶著家人拜了三拜,祭祀方才結束。整個儀式非常莊重,趙成提前便命了僮奴們守好園子,不能有人衝撞或者打擾。
趙義祭拜完畢,親手將祭案上的肉、果等撤下來分好。
嬌娥便命人送了一些給林家,又分派了一些到兩個小妾的院子裡。
趙義拉著廣哥坐在一旁,看著忙碌的母女二人,心下有些甜軟。
待到忙完,太陽已快要落下,天邊的雲彩還泛著紅。
林氏穿著素色紗衣,腰間繫著粉色的綢帶,發上簪了朵芍藥。落日的餘暉灑在身上,看著甚是嬌媚可人,豔光之中竟有了些許仙氣。
一旁的嬌娥,身量尚小,她和母親同樣的打扮,挽著兩個環髻,繫著粉色的絲帶,隨風飄動,活像是個小玉女。
看著這般賞心悅目的母女兩,趙義的心尖尖都顫了起來,再也想不起去看丁姬和莽哥。瞧父親盯著阿母挪不開眼的樣子,嬌娥淡淡地笑了笑,阿父便是這般見了這個便忘了那個,希望大表哥是個好的。
一家人進過夕食,廣哥賴著不想走,近來日子真好,阿母總是笑眯眯的,阿父也特別和善。廣哥忍不住便想多和阿父親近親近,趙義因為那荷包的事,有些沒臉,又想哄著林氏開心,便和廣哥在一處玩耍。
果然看著開心的廣哥,林氏看趙義的眼神緩和了許多。
待到廣哥玩的困了,趙義慌忙喚嬌娥帶著弟弟下去,便又賴在林氏這裡宿下。
玉梨和侍女們被趙成堵在園子外,等到嬌娥將祭祀的肉、果品等物分下來,也沒有見到趙義。玉梨被趙成閒言閒語的暗諷了幾句,聽說父親祭祀完,又去了嫡母的屋子進夕食,只好又退回院子。
聽了女兒的話,丁姬大怒,越發確定沉寂多年的林氏是要重新爭寵了,對方藉著當家主母的身份,將趙義牢牢捆在身邊。
自打莽哥出生之後,就未曾受過冷落的丁姬,下定決心,今夜要將趙義拽到身邊來。又派侍女前去主院請大人,說莽哥不舒服。
還沒到主屋,就被阿里攔住,說夫人和大人已經歇下,若是著急,便命趙成去請郎中便是。
侍女碰了釘子轉回,丁姬氣急,摔了手邊能摔的東西。
玉梨勸道:“阿母,只怕是嫡母攔住阿父,不叫阿父來,阿母且消氣,阿父明日必定會來的。”
丁姬並不回話,看著扔了一地的祭肉和果子,冷冷地笑出了聲,大娘子果然是變聰慧了。
黃姬在院子裡聽到了動靜,只是撇撇嘴,這後院的風向難道要變了?
玉棠問道:“阿母,夫人何時才會叫我去學女工?難道我們都再也不需要去請安了嗎?”
黃姬也對近來林氏的變化覺得奇怪,有些拿不準了,想了想道:“哎……,應該快了吧,著什麼急,這才多少天,有什麼事,也輪不到我擔心,你的嫁妝都存的差不多了。”
天塌下來了,還有丁姬頂著呢,自個人老花黃,又沒有生下個兒子,有什麼可蹦躂的。
撒了帳子,籠了蚊香,母女二人便去睡了。
林氏對小妾和庶女們的想法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自她決定不叫小妾庶女們來請安,便抱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
見了那個荷包,林氏心下有些不高興,轉念一想,卻也釋然了。
趙義很久以前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了,只不過這幾日連著住在大屋內,自己一顆痴心,又想牢牢佔住趙義了。
大人是孩子們的父親,能夠幫助林氏繡紡翻身的依靠,最後才是她林氏的夫君。
想通這些,瞧著趙義賣力的哄著廣哥,林氏也由著他留在正屋,不再像往日般為這些小事,對他怒目相向。
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