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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斯浩幾乎是用奔跑的方式到達李允佳病房的，然後望秋風正一步步退出病房。

“來得挺早的啊。”

葉斯浩？

聽到熟悉的聲音，望秋風立馬轉過頭。眼前站著的人的確是葉斯浩，可從感覺上來說，望秋風又覺得這人不是葉斯浩。

以前葉斯浩給望秋風的感覺就是：看上去很強勢，內裡卻很脆弱，就像是竹子。幾天不見，葉斯浩彷彿重新投胎一次，眸子裡沒有了之間的懦弱，嘴角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穿他的內心，氣勢凜然令人望而生畏。

望秋風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腿撞上走廊一側的座椅，重心不穩直接坐了下去。

氣勢上輸了，嘴上卻不能認輸，望秋風冷笑道：“你來做什麼？”

“你又來做什麼？”葉斯浩反問道，眼神裡盡是輕蔑。

瞧見葉斯浩的眼神，望秋風哂笑道：“我被趕出來了，你就不會？李允佳現在，可不想見到你。”

李允佳在醫院的這一週，沒有葉斯浩，沒有白依，也沒有溫隱——溫隱和白依是被他趕回去的，但是這一週望秋風天天到醫院來，李允佳不勝其擾加上腦袋沒什麼大礙，他就提出出院。

起初望秋風不知道李允佳今天出院，他來的時候看到李允佳正在收拾行李，才知道李允佳今天出院。

望秋風提出送李允佳回家，李允佳自是一口回絕，望秋風使出死皮賴臉的招數，奈何這技能殺傷力不夠，李允佳一個“滾”字，他就招架不住。在李允佳眼神的威逼下，他退出了病房，然後葉斯浩出現。

“你們兩個，我都不想見到。”如同山澗般清澈的聲音傳來，葉斯浩和望秋風的不約而同地朝著某個方向轉去，視線的盡頭是李允佳。

葉斯浩和望秋風說話的聲音不算小，病房裡的某人早就聽到葉斯浩的聲音了，只是他先前在接白依的電話，才沒有打斷兩人的談話而已。

“老師……”葉斯浩剛開口就被李允佳一瞪，在李允佳沉靜卻透著點點星火的視線下，葉斯浩老實地閉上了嘴。

李允佳被倚著門框，雙手環在胸前，向門神似的立在門口。葉斯浩起初還不敢直視李允佳，但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麼的，他總覺得有股冰冷的視線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猛然抬頭，正對上李允佳的臉。

被葉斯浩發現自己在觀察他，李允佳沒有分毫慌亂，他那雙眸子透著明亮，就像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

“葉斯浩，你的人生就是一張茶几。”這句話，自然是望秋風說的。

望秋風的冷嘲熱諷換來葉斯浩一記冷哼，望秋風這句話的後半句葉斯浩也沒興趣深究：原諒這隻以前上網只查資料，現在上網只查資料、聽劇、看大神微博的小耗子吧。

望秋風見葉斯浩無視自己，他也不再繼續自討沒趣。

李允佳打了個哈欠，他顯然是無聊到犯困的節奏，葉斯浩有些心疼地看著李允佳，確認李允佳沒有看著自己，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老師，要不讓我送你回去？”

李允佳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目光讓葉斯浩心顫。

葉斯浩沒有注意到，李允佳眼神裡露出的思考。

剛才白依在電話裡就說過，如果他趕著回家就讓葉斯浩送他回去，這也就是為什麼葉斯浩出現在這裡而他不覺得奇怪的原因。

葉斯浩心灰意冷之際，李允佳開口了，聲音讓葉斯浩沉醉：“我等溫老大。”

李允佳曾經配過一個冷漠的殺手，那個殺手就是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語調說話。冷漠，無情，強勢中帶著脆弱，彷彿是一塊漂浮在海面的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完全融化，融進大海里。

“漂浮在海面的冰？”葉斯浩覺得這個比喻不僅適合李允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