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焦父其實一點都不想上任家莊解決那樁烏龍親事,恨不能把這事兒拖到天長地久、拖到全天下人都忘記了,那就什麼麻煩也沒有了。
誰知,不曉得是哪個缺德鬼乾的好事,焦父與任父私下訂親、還有焦俏提出的條件,竟在一日內傳遍整座煙城,弄得焦父不想處理也不行了。
他搭著馬車,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任家莊,見到任父……咳咳咳,任父的臉上好精采啊!幾十道抓痕縱橫交錯,都快可以拿來擺棋子當棋盤了。
“貓抓的。昨兒晚上,家裡竄進幾隻野貓,吵得人不得安眠,我起床捉貓,結果不小心被抓傷了。”任父拚命解釋,但就因為太拚命了,反而顯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糗狀。
“我瞭解。”焦父忍著不去摸胸口的痛,他也被娘子揍了好幾拳,差點沒吐血。
他比任父好一點的是焦家上下、包括他的親親孃子,個個諳武,就算想修理他,只要他喊一聲:“不準打臉。”他們都會很給“面子”地讓他內傷三個月,可外表絕對完美無缺。
而任父……任家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她們也潑辣,但不懂武,所以打人專打臉,讓任父不僅丟了裡子、還失了面子。
這麼一想……焦父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好運了那麼一點點。
“老任,我來——”焦父剛想解釋自己的來意。
任父揮揮手。“不必說了,那些流言我都聽到了。”要不然他哪會被家裡的女人們收拾得如此悽慘。“十美說,正合他意,所以他一早就出門找令嬡了。”
“啊?他同意,這麼苛的條件,他怎麼可能同意?”焦父都覺得自家女兒任性過頭了。
“誰知道?他娘、他的姐姐妹妹們都勸他放棄這樁親事,他偏偏不讓,硬要跟你女兒較量到底。”若非十美太固執,任父怎會被收拾得這麼慘?“不過……老焦啊,我得說,這回十美的堅決果斷,讓我看到了一絲絲他成為男子漢的希望。”
真的,這是任十美長這麼大,頭一回反抗孃親、幾位姨娘、姐妹的意思。
任父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他很欣慰,兒子將來是要接掌家業的,若成天聽從婦人話語,只顧打扮,不知世情險惡、人間疾苦,等他百年後,任家危矣!
現在任十美讓焦俏激起了雄心,不管他們鬥到最後結果如何,至少任父知道,兒子不再只是一個漂亮的花瓶了。
這樣他百年後,也可以安心去見任家祖先。
“還有這回事?”焦父納悶了,不過他更擔心。“先不管你兒子怎麼想,我怕他們再碰到一塊兒,又要打一場,這……要不要跟去看看?”他怕女兒再蹭掉一塊皮,他就要在床上多躺半年了。
“也對,一起去看看。”任父也怕兒子再受傷,這樣,他家的“貓兒們”又會對他伸出利爪,那他的臉便永無完好的一日了。
兩老急急地乘了馬車出門去也。
他們不知道,這時,任十美和焦俏已經對上了。
說來也是巧合,任十美昨晚聽到謠言,氣得渾身發抖,恨不能立刻找焦俏一決高下。可惜家裡十幾位孃親、姐妹攔著,不讓他再跟母老虎有任何牽扯,畢竟萬一傷了任家獨苗,可怎麼得了?
沒轍,他只得硬生生忍著氣,直到天色矇矇亮,趁家裡的女人們都還沒起床,偷偷溜出門。
但他實在被保護得太好,雖有爹爹力排眾議、延聘武師教他練武強身,可對於自己出門找事,他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他在街上直逛到天大亮,肚子餓得半死,也沒想到怎麼找焦俏討回面子。
他現在有一點點了解,爹爹以前說他出自婦人之手,一味追求外表,扛不起偌大家業是什麼意思了。
他似乎真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