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舒了口氣,“總算在過年之前,把這事兒定下來了。”
“是啊”,林鴻文附和道。
林鴻文和周時英離開半個時辰後,陳興來就揹著個包袱就出了旅店。穿街過巷,先後又進了兩家旅店,身旁陸續多了四人,一行人一路向北,本來打算奔著呼蘭城去,結果還沒出傅家店就被人截住了。陳興來一聲都沒來得及出,就被拖進了暗巷。
“幾位好漢,我們只是混口飯吃,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幾位”,陳興來看著對方手裡的木棍,聲音發顫地說,“幾位如果不嫌棄,我們包袱裡還有些錢。”
“老闆說了,錢可以不要,但是要打折你一條腿”,站在陰影裡的人聲音陰冷地說道。
餘音未落,就聽巷子裡一聲慘叫撕心裂肺,驚得路人直冒虛汗。不一會兒,巷子裡出來十幾個人,分別鑽進了巷口的三輛馬車裡。
下午,鋪子裡的落地鍾剛剛敲了兩下,何穆喝光了杯裡的茶,抬頭對周時英說道,“嘴裡淡得沒味兒,我去買點五香花生回來吃。”
“好啊,好久沒吃了,多買點”,周時英囑咐道。
何穆出了商鋪,走了兩趟街去買花生。往回走時,街角停了一輛馬車,車伕帶著厚厚的皮帽子,穿著深褐色的棉襖,手裡拿著菸袋。何穆撩開簾子,自己上了車,車伕輕輕抽了馬腿一下,馬車徐徐前進。
車裡還坐著一個人,何穆在他對面坐下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腿已經打斷了,看你想什麼時候給他接上”,那人答道。
“一共幾個人?”
“五個,都在倉庫裡捆著呢,老柴他們在看著。”
“什麼來頭知道嗎?”
“就是到處行騙,從南騙到北,裡面有個女的,專門設仙人跳的。還有個會說日本話的,騙了不少商人。”
“還有別的嗎?”
“他們說,來傅家店是想騙賀貴的,但賀貴似乎看出他們是騙子了,見了一面之後再也沒露面,都是姚順昌在傳話,最後沒談成,還帶那個假冒的陳興來去蒔花樓**。”
“行,我都知道了,晚一點我會過去,你們把人看好了”,何穆說完,鑽出了馬車,那馬車不急不緩地剛好繞了一圈兒,又回到了原地。何穆揣著五香花生回到商行,周時英抓了幾粒放進嘴裡一嚼,“真脆生!”
打烊後,何穆避開周時英,先去找了林鴻文。林鴻文面色凝重地聽他說完,抬頭看了看他,“你怎麼想?”
“姚順昌搞的鬼”,何穆說。
“其實你之前說這人是姚順昌帶去蒔花樓的時候,我就想他十有**是個騙子”,林鴻文嘆了口氣,“之前許茂才的事兒,就是紅姐透露給咱們的,姚順昌後來肯定也猜到了這點,這次才如法炮製。不過我擔心,這是賀貴授意他的。”
“那也不好說”,何穆道,“他靠著賀貴這棵大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賀貴來了傅家店之後,陸陸續續交給他好幾家店的買賣,他為賀貴辦事,在正常不過了。”
“之前幾次小打小鬧的,也就忍了。這回欺負到頭上來了,再不吭聲,就真讓人當軟柿子捏了”,林鴻文微微眯起眼睛,“他這個時候給咱們下套,是誠心不讓咱們過好年。他做初一,咱們就做十五。”
“咱們再騙回去?”何穆試探著問,“就一個露過臉,還剩四個呢。”
林鴻文搖搖頭,“那五個人留著,明天一早,找人把腿給他接上,疼一宿也夠他受的了。”
“留著?”何穆納悶地看著林鴻文,“你又不想騙回去,留他們做什麼?”
“現在用不著他們,以後呢?”林鴻文說,“那五個人就交給你了,腿折了的那個先養著,其餘四個,你把他們分散開,安排到不同的鋪子幹活。在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