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就解腰帶。她雙手被綁著,兩隻腳絕望地踹,可那散發著濃重汗味和烤肉上的茴香味的男子,撲上來的重量像一座大山。
她的尖叫終於讓人提溜著醉漢的後脖子,甩離了她的身邊。沈沅渾身戰慄,連腳踝上二次受傷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她過了好久才哭出來,哭聲帶著顫音,低得若隱若現,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滿是塵灰的臉上被衝出一道又一道白印子。等她抬眼睛時,更是嚇得周身一戰,扶風王叱羅杜文正高高地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目不轉睛。
“你讓我死吧……”她求面前這位統領北燕騎兵的人。
而他,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她好一會兒,才微笑著說:“那可不行,我們在和楊寄談判,萬一談成了呢?”
沈沅抬起眸子,裡頭全是矛盾和痛苦。叱羅杜文竟然輕輕一嘆,對外頭揮了揮手:“把帳門揭起來。”
揭起來的帳門外,是一片深藍色的天空,篝火嗶剝地響著,把沙地映成紅色。剛剛侵犯沈沅的那個士兵,剝光了上衣,烏黑的馬鞭一下下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鮮血從弧形的傷口裡流下來,在他後背上佈滿了道道赤色的紋路。這樣的疼痛大約相當劇烈,那個脊背的主人顫抖得厲害,漸漸嚎叫出聲,漸漸嚎叫裡帶著哭音。
沈沅覺得恐懼,閉上眼,別過頭。叱羅杜文一揮手,帳門又落了下來。他重新蹲在她面前,溫和地說:“一百鞭,不會死人,但是足夠他記一輩子,也夠其他人記住了。”
叱羅杜文似乎是嘆了口氣,手忽然伸到沈沅的頸後,輕輕順了順她的頭髮,又有意無意在她耳後蹭了一下。沈沅渾身寒毛直豎,想動腳去踹開他,腳踝甫一動彈,便疼了起來,心裡也清醒過來:面前這個人,是這支隊伍的主帥,他也許也是一隻殘暴的禽獸,惹怒了他,自己的命運會更不由自主。
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張湊得很近的臉。
☆、第130章 灌酒
她不得不承認,這張臉長得英俊。撇開骨格五官不說,眸子裡透出的神色,不像頭一次見面時那樣帶著利鉤似的,這天,在溫暖的火光中,黑曜石般的烏珠跳動著橙色的光芒,彷彿還帶著一圈金褐色的邊兒。
他很認真地凝視著沈沅,好久後才說:“這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回了——除非你男人放棄了你。不過——”他笑了:“那也該是我才對,怎麼也輪不著他呀。”
他很高興地看到沈沅臉上浮起的緋紅霞色,以及氣呼呼的眼神從溼溼的睫毛下透出來。小母狼一樣性格的女子,長得卻像一朵粉嫩的花兒。他的手指輕浮地順著她的耳後一路颳著,從肩膀到胳膊,又轉道到腿側,一直蜿蜒到她的腳踝。沈沅聽到他帶著氣聲兒的低語:“剛剛想踹我,傷到自己了吧?我瞧瞧,萬一傷了骨頭,不及時接好,可就一輩子瘸了。”
沈沅來不及拒絕,也沒辦法拒絕,他靈巧的手指一勾,把她的鞋子脫了下來,欣賞似的看了看她繡了一圈木樨花的襪子,然後也勾開她的襪帶,把她的襪子褪了下來。
女子赤足,在那個時候雖不是大逆不道,也總歸不是文雅的事。叱羅杜文抬頭看看沈沅氣得臉漲紅,想要罵人還沒罵出口的模樣,不由樂得咧了嘴,一手按在她唇上,一手撫過她紫腫的腳踝,說:“別嚷嚷,要叫人家知道我堂堂扶風王竟然幫一個女人正骨,臉都丟光了。不過,你們漢人說的,‘閨房之私有甚於畫眉者’,我在封邑的府裡,其實也喜歡伺候家裡的女郎們,此間風情趣味,哪是那些粗漢們曉得的?”
他絮絮地說些瞎話,突然抓著沈沅的腳心一掰一扭,沈沅覺得腳踝上過電般的一陣劇痛,但隨後,腳踝輕鬆了許多。叱羅杜文說:“還好,骨頭沒事,筋扭轉得厲害,沒有我,起碼十天才能消腫,一個月才能著地。”他顯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