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誰也不知道圖爾朵拉話中的諸多名詞,但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之姿卻是盡顯無疑。
赫蒂擔憂地望著塞繆爾。
卻不料想,塞繆爾這回卻是一點也不惱怒,甚至還輕輕笑了起來,笑得輕蔑而放肆:“怎麼,友善的面具終於戴不下去的吧,你們就是這樣,一方面以各種條條框框約束其他生命,一方面卻對自己的規矩視若不見,人世間最虛偽的便是你們這樣的人,你們恥於與人類為伍,難道不曾想,有人卻也恥於與你們同處一地?守護一族又如何,如此大好的一棵世界樹在你們的‘守護’之下日益衰竭,你們還好意思自稱為守護一族?真是可笑至極!”
說完這一番話,塞繆爾抱起赫蒂便轉身離去,氣勢十足,人群為之退散,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令其暢通無阻。
圖爾朵拉被塞繆爾氣得直抖擻,但是,氣怒之餘,卻又免不了有幾分驚悸之情——她剛才居然無法反抗塞繆爾!
這究竟是完全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圖爾朵拉自認自己是族內百年以來傳承血統最純正的人員之一,一直以來,只有她壓制別人的份,從來沒有同齡人可以壓制她的氣場!
就算是百分百獲得傳承的同伴中,也沒有人能夠做到對她進行完全壓制!
那麼,塞繆爾如何憑藉他那未完整的傳承就足以壓制她!?
塞繆爾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驚悸過後,免不了浮現出一種恐慌之情,圖爾朵拉再也顧不得對塞繆爾蔑視的神態與言語生氣,滿腦子都是如何與族內取得聯絡,向族人彙報這番訊息的事情……
……
赫蒂被圖爾朵拉“電”到之後,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算是完全恢復身體機能,所幸此時距離聖地極近,路途難行,眾人需要充分地整休,這才讓赫蒂有了充足的時間恢復。
赫蒂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剛抬腳要走出帳篷,小冰息獸便從一旁撲將過來,牢牢地巴在赫蒂的懷抱裡,像是撒嬌的小寵物一般,滾來滾去,渴望著赫蒂伸手安撫。
小冰息獸如今已經長大了許多,雖然還比不上她母親(或者應該說是父親?)的巨大,但是,卻也已經不能趴在赫蒂的腦袋上冒充帽子了。
赫蒂抱住小冰息獸,各種揉捏之後,又貼上臉去,互相蹭弄一番,不僅充分滿足了小冰息獸的要求,連她自個兒的心情也在這樣的互動中獲得提升——說來,小冰息獸還當真是赫蒂的護身法寶,之前圖爾朵拉發動意外攻擊的時候,正是小冰息獸的存在,才讓赫蒂的傷勢有所緩解,要不然,那可不是隻躺上半天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抱著小冰息獸,抬腳出門,揭開那層布門,抬眼便可見前方高聳的雪山之峰——雪山總是立在那兒,高大地彷彿不斷地生長一般,便縱然已經走了這麼多天,但是,雪山的高大卻似乎始終不變,要不是克魯尼等人百般確認他們馬上就要進入聖地,恐怕,赫蒂還會誤以為他們只是在原地踏步繞圈呢。
抬頭望著遠山,赫蒂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白霧飄飛到空中,再緩緩散開。
“你醒了,”塞繆爾的聲音從左邊冒了出來,赫蒂轉頭望去,也不知他何時就走到帳篷邊的——或是,他原本就在那兒。
“啊,醒了,感覺挺好,沒有什麼後遺症,”赫蒂微微一笑,並沒有將圖爾朵拉的事情遷怒到塞繆爾身上。
倒是塞繆爾沉默數秒後,提出道歉道:“很抱歉讓你受到攻擊——我以後會讓人看好圖爾朵拉,不會再發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嗯,這樣最好,”赫蒂重重點頭,“那傢伙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時不時就要發作一下,真讓人受不了——話說,他們都是那樣的嗎,我是說,奧古斯都,圖爾朵拉他們……”
塞繆爾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