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她終於嚐到行為浪蕩的後果,才剛訂婚就被未婚夫棄如敝屣,連多看她一分一秒都難以忍受,所以才會把她獨自扔下。那些人越說越難聽,她們肆無忌憚地大聲取笑少夫人,笑她還沒正式結婚就成了怨婦,相信很快就會變成棄婦了。”
年邁的女管家嘆了口氣,原本她也很討厭這個未來的女主人,畢竟她放蕩的聲名遠播。她原本以為以廖儷淇的潑辣個性,肯定會當場回擊,甚至跟對方互相謾罵,發生嚴重口角衝突的。但,很奇怪的是,她看見廖儷淇的臉色一直髮青,也看得出她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她卻始終沉默不語,努力地維持端莊的儀態,直到宴會結束。
展仲堯懂了。原來她是受不了眾人的閒言閒語和冷嘲熱諷,再加上未婚夫當場扔下她,所以在悲憤之餘,才會拒絕回到展家,而要求司機半途停車。
那麼,她原本打算上哪兒去?回到廖家嗎?不過很明顯地,在昨夜的大雷雨中,她的體力無法讓她撐回孃家,所以走到山腳下後,她就因體力不支再加上失溫而昏迷了。
“你出去吧。”他目光凜冽地看著司機。“去找福伯結算薪水,我會發一筆資遣費給你的。不過,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你,明白嗎?”
“少爺……”司機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我知道我錯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少夫人。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捨不得離開展家啊,因為他再也找不到待遇這麼優渥的好工作了。
“出去!”展仲堯表情更冷峻,語氣夾著冰霜。“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
“……是,我、我下去了……”司機膽怯地收回一大堆求情的話,垂頭喪氣地退出。少爺那森寒無比的眼神讓他看得發毛,他很清楚自己最好不要再惹怒少爺了,免得在全新加坡都找不到工作。
展仲堯將目光轉向管家,冰冷而威嚴地道:“念在你為展家奉獻了一輩子的分上,我不會解僱你。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廖儷淇是我已訂婚的未婚妻,更是展宅未來的女主人。在這裡,她有指導僕傭的權力,也應獲得相當的尊重,明白嗎?”
女管家頭垂得更低。“對不起,少爺,這一切都怪我辦事不力,日後我會更加謹慎的。”她比誰都清楚少爺的鐵面無私,因此,她知道要不是念在她為展家奉獻一生的分上,恐怕早就跟司機小許一樣被開除了。
不過,她還是很感激少爺僅是點醒她,沒有給她這位老僕太大的難堪。很顯然地,少爺知道少夫人在展宅得不到任何的尊重,甚至連僕傭都敢鄙視她。
管家愧疚地道:“真的很抱歉,我保證這種失誤絕對不會再發生了,日後我會好好服侍少夫人的。”
展仲堯淡漠地頷首。“你明白就好,下去吧,有需要我會按鈴。”
“是。”
管家退出後,展仲堯若有所思地看著緊閉的門。他明白自己的一席話已成功地達到警告的效果。今後,廖儷淇在這裡會得到相當的尊重,沒有僕傭敢聯合起來鄙視她。
目光又凝聚在她荏弱的睡臉上,闇眸顯得迷惘。他不懂,素來縱橫商場、最擅長與敞手打心理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他,為何獨獨參不透這個小女人?
她是一個謎,一個渾身充滿矛盾,卻又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女人。他早就知道廖儷淇生活糜爛,擅於演戲。但,為什麼精明的他卻還是一頭栽入她所佈下的迷魂陣,為她迷惘、為她心神不寧、為她寢食難安?
他甚至差點兒就相信她眼底的單純眸光,差點兒就被她那屈辱的淚水所打動了。而且,他一直忘不了那個生澀又甜美的吻……
唉,她真是一個魔女,任何男人遇到她都難逃劫數。而他,素來犀利冷酷的展仲堯,又該拿她怎麼辦?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要上了這女人的當,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