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昨晚就已對潘祺臻說清楚,傅今又將昨天他們的走訪跟他說了,順帶給了陳佩的住址。潘祺臻邊吃午飯邊聽,吃完沒多久,就拿上資料急匆匆地出門。
張以覓擔憂道:“他一個人可以嗎?”
傅今道:“他一個就夠了,正好這兒的人都不認識他,他打聽事情還能方便些。我們要是陪同,陳佩或許還不肯露面。”
張以覓覺得有道理,也只能等潘祺臻的訊息了。忽然她想到秦岑和傅今是校友,兩人還一同創業,那潘祺臻又是如何跟他們認識的?三人的關係,不像是一般的上下屬。
才將問題提出來,傅今慢慢湊近盯著她瞧,“真想知道?”
張以覓想想,選擇搖頭。傅今這樣的表情,絕對不是好事情。
傅今彷彿沒看到她搖頭,道:“祺臻父親是潘強生。”
潘強生?他不是傅成的死對頭嗎?聽說兩人當年都是很有名氣的律師,一山不容二虎,先是公司之間的戰鬥,不知何時兩人開始慪氣,非要拼個你輸我贏。
根據傅今說的,在他小時候傅成就打算將他打造成名律師,傅今從小聰慧,傅成一直很欣慰,認定傅今能繼承父業。
孰不知,潘強生也有個兒子,“教育”方面不輸傅成分毫。在潘祺臻小時候,潘強生就指著報紙上面的傅成說,這個叔叔是壞人,你要努力去打敗他兒子。
這輩子他們未能拼出輸贏,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兒子身上。
然而,在潘強生的兒子不斷往律師的職業發展,傅今在創業打拼。潘祺臻已是赫赫有名的年輕律師,傅今創業有成。潘祺臻成為大學教授,傅今和律師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傅成輸了,潘強生很得意。
傅成恨兒子不爭氣,傅今恨父親眼裡只有潘強生。
“這事爸知道嗎?”她指傅成。
“不知道。”
張以覓:“……”
要是傅成知道他的死對頭兒子和自家兒子這麼要好,大半輩子鬥下來,結果人家達成合作關係,友誼天長地久,不氣死才怪。
“要說生氣,最生氣的應該是潘強生。”
傅今薄唇一張一合,這句話說的淡淡的,可在他眼中,張以覓能捕捉到一絲狡詐。潘強生讓兒子完美地繼承了他的衣缽,本該可以傲視傅成,輕蔑地說出“你輸了”這番話,孰不知半輩子心血付諸流水,他應該死了都能氣活。
潘祺臻回來時已過半夜,不見他吃點心就去睡覺了。張以覓不好做打擾,打算隔天再問問情況。
清晨一早,潘祺臻的房間已不見人影。
連著幾天,潘祺臻早出晚歸,一言不發。
張以覓的請假時間早就到期,只好向公司請了段長假,可氣壞了黃偉。但事關於父母死亡的真相,她不得不留下。念念已讓傅成接走,小傢伙估計隱約看出有關父母的事,雖沒見過父母,可心裡念想是在的,走時淚眼汪汪的。
傅今來回兩頭跑,工作狂的他臉上都能看出疲憊。
總算有天下午,潘祺臻回來了。張以覓急忙迎出去,眼巴巴地看著他,生怕他說出一句要回房睡覺。
潘祺臻將資料遞給她,勾唇一笑,“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來的第一天就是要給你個交代的。”
張以覓接過資料,牛皮紙袋裡裝著A4紙和幾張照片。
一張張仔細看過去,張以覓已經驚地說不出話來。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抬頭想問是否確定,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上邊的資料清清楚楚,每一個重要資訊邊上,都貼著確鑿的證據。
張以覓盯著最下方的名字,身子有些發抖,直到肩膀被人抱住,才穩定下情緒。
潘祺臻早已收起笑容,“要不要起訴,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