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他,父母的公司不會破產,如果不是他,父母不會死,弟弟也不會受苦。
張信前!
三個字就如同針一樣戳著張以覓的眼睛,五年裡發生的種種就像蝴蝶效應,細小的事情足以改變整個家庭——要是父親能聽母親的,不要把張信前往公司帶,什麼慘狀都不會發生了。
資料雖少,足以將整個案件串聯起來。
潘祺臻沒有從張父的公司入手,而是調查了陳佩的家庭。
陳佩早點喪夫,有個獨女陳宛,對她極其寵愛,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性格潑辣囂張。
張以覓想到上次拜訪時見到的陳宛,說話輕聲細語,人也熱情,沒辦法想象是個性格乖張的人。但潘祺臻做事滴水不漏,資料中就有陳宛學生時代的照片,打扮誇張,眉目兇相。
陳宛結婚後,性格問題和丈夫不和,雙方沒少打架,陳宛再潑辣,還是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幾次後陳宛就不敢再動手了。她丈夫卻打上癮了,稍微不合心意就會對她拳腳相加。
才一年時間不到,雙方離婚,此時陳宛肚子裡已經懷了孩子。
張以覓看離婚時間,正是五年前家裡出事的時間。
“很巧對不對?”潘祺臻抽出另一張遞給她,“我還打聽到一件事,陳佩是十三年前來的這兒,說明她並非是本地人。獨自養陳宛很不容易,陳宛原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兩人住著出租房,五年前陳宛還離婚,被趕出家門,根本沒有錢買一套房子。”
陳宛遇人不淑,肚子裡有孩子,疼愛女兒的陳佩,一定不想女兒和外孫受苦。這時,張信前向她伸出了橄欖枝。
“在張信前接觸陳佩前,他已經負債,我猜測他接近陳佩是他的下策之舉,萬一陳佩舉報,他就不可能再在公司待下去,可就湊巧,陳佩也在困難頭上。”
潘祺臻繼續道:“張信前一開始是個混混,你父親帶他入行後,沒多久他學會炒股和投資,虧損不少錢,連房子都做抵押了。無奈之下他想挪用公司的錢,當時財務經理是陳佩,只有討好她才能接觸到錢。”
張以覓看到掃描的電子憑證上,有好幾個公司向張信前名下分多次轉賬。
“這些都是空頭賬戶,我猜是陳佩用公司賬戶將錢打進空頭賬戶,再轉移過來的。陳佩是做財務的,行事很小心,死活不肯查流水,倒是張信前被我刺激刺激就上當了。”
張以覓問:“你怎麼刺激他的?”
潘祺臻道:“我直接報警,說張信前騙我公司的錢,五年前莫名奇妙一大筆錢轉移到他的名下,他做賊心虛,說的語無倫次。在他憋不住的時候,我報了個公司,他一聽沒這公司,底氣十足地讓我查賬戶。”
“你怎麼說服警察的?”
潘祺臻推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笑道:“我和張信前有大把的聊天記錄,警察自然信。”
張以覓:“……”
“我調查張信前和陳佩期間,林宇給我找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公司人事,她說在車禍前,老闆有指示要她解僱張信前。”
張以覓猛然抬頭,“我爸爸知道是張信前所為?”
潘祺臻點頭,“我認為是的,作為一個公司老闆,財務做這樣的手腳他不可能全然不知。但很抱歉,我只能查到這裡,你父母的死因……”
張以覓能理解,五年時間太長了,況且是車禍。當時車子碎的七零八落,父母身子血肉模糊,要找證據談何容易。
……
提起訴訟沒多久,陳佩先認罪,她確實勾結張信前動用公司公帳,但張信前做過擔保,兩個月後一定會一分不少還回公司,張信前不但沒信守承諾,還得寸進尺嫌不夠。
原本極力否認的張信前在陳佩認罪後就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