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退休了,再怎麼做都不過分!”
雖然這想法有些荒謬,但王全生知道,能到省人民醫院的,不少都有關係。華夏這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些人技術不行,卻靠著打壓別人一步步往上爬,王全生在這兒呆過幾十年。他張口就能說出幾個這樣的人來!
不過看徐風一臉的平靜,王全生知道自己也是多想了。又休息了一會兒,看外面還有傷員,他直接擺了擺手。門外的值班護士已經熟悉了他的手勢,立刻又拉來一個傷者。
儘管已經做了三臺手術,儘管已經是幾十年的老外科醫生了,看到這個傷員,王全生還是心生一股嘔意,這傷,太血腥了!
這位傷員傷在腿上,整個右大腿肌肉幾乎全部翻起。像是被塞在哪個螺旋絞肉機裡轉了一下一樣,小腿以下的骨頭斷了幾截,白森森的骨茬露在外面,腿不自然的扭曲著。小腿和腳部已經腫的烏黑,滲出的已經不全是血水,而是清亮的液體。
旁邊幾個護士忍不住轉過身去,太難受了!
傷員不停抽搐著,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幾次昏迷又幾次甦醒。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已經耗盡了他的精力,眼下只能抽搐著。
王全生瞄了一眼旁邊的徐風,他驚訝的發現,徐風只是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
是熟視無睹,還是根本沒有憐憫之心?
他根本不知道。對於這樣的場面,徐風本人或者第一次見。但在樓蘭大陸的徐行之見過更加慘烈的場面不知有多少,哪會怵這個?
王全生越發感覺到他看不透這年輕人了。
不過此刻卻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他輕聲說道:“截肢吧!”
沒人質疑。以目前這人的狀態,也只有截肢了。身上的肌肉和神經壞死太久,救不回來了。
徐風從護士手裡接過手鋸,剛鋸了兩下,就聽那傷員殺豬般慘叫起來,並努力的扭動著四肢,即使幾個護士一起,也按不住!
糟了!麻藥作用不夠!
雖然事急從權,但畢竟是人民醫院,在手術前還是給傷員打了麻藥,但看現在的情況,麻藥顯然不夠!或者還沒起到作用!
王全生臉色一變,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傷員的胳膊,同時對徐風說道:“繼續!”
徐風依言剛又鋸了一下,卻發現那傷員扭的更厲害了,他停了手:
“等等!”說完把手鋸交給了王全生,從自己帶過來的包裡掏出一副銀針來,直接走上前去,一連在傷員身上紮了十幾針,手抖都沒抖一下,然後衝王全生說道:“您來鋸!”
他還要看著這扎針的反應,自然不可能兩者兼顧。
“這是幹什麼?”王全生惱了,“你以為是你黃飛鴻啊?開什麼玩笑?護士,去把麻醉師叫來,重新打麻藥!”
護士遲疑了一下,儘管她們也很希望徐風能夠像電影中的那樣,一針下去,人就沒了知覺,但太多的現實讓她們明白,這種事情,一般只會存在於人的腦海裡,現實中,算了吧!
況且,王全生才是主刀大夫,在這兒只能聽他的。
徐風笑了,雖然戴著口罩,但其他人明顯能夠看出他的笑意:“別急這兩分鐘,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不試!”王全生退了一步,“年輕人,你是中醫科的還是自學的中醫?銀針這玩意兒我雖然不懂但也聽說一些,治些頭痛腦熱的還成,治一些頑固病也湊合,但眼下可是在手術檯上,一不小心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這可不是你的試驗室!”看徐風不僅不聽他的話,還想繼續下去,王全生對徐風剛才升起的好感立刻消退的沒剩多少,他以為徐風是拿這兒試驗自己的針灸技術了,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這年頭,當醫生可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