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初趴在池子邊上伸手去接他手上的果酒,水珠順著他手臂抬起往下滾。他是整個人都泡在池子裡的, 抬著手的時候水邊從手臂淌到鎖骨, 積在鎖骨凹陷下去的小窩裡。
「不下來試試嗎?」徐有初抿了一口果酒, 笑著問道。
「不用了。」狻猊摸了摸徐有初濕漉漉的頭髮, 順著滑下去指尖輕輕攪渾了鎖骨凹陷中積起的水。
貓科動物當然都是不喜歡水的,雖然也洗了澡換了浴衣但狻猊對人類這種泡在熱水池子裡的奇怪活動還是敬謝不敏, 寧肯拉把椅子坐在池邊跟徐有初閒聊。
泡溫泉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敞開心扉。泡在熱水裡被蒸騰的水汽所包裹時空氣彷彿變得稀薄起來, 身體跑得軟綿綿懶洋洋骨頭裡發酥。就像是幾杯酒下肚喝得有些暈又有些清醒, 腦子裡思維卡著如同在漿糊裡寸步難行, 說到了什麼時想也不想地話就出了口。
「你到這邊來。」徐有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狻猊坐過來, 溫泉池邊的地上都潤著潮濕的水汽。
狻猊盯著濕漉漉的池邊皺了皺眉,把浴袍攏了攏席地而坐。柔軟的浴袍長度要到他的小腿,稍稍整理一下下擺也能當個坐墊, 遮掩住地上的積水。
他剛一坐下,徐有初就靠了過來,捏著他浴袍的邊角搓了搓,手臂交疊趴靠在他的腿上。
剛擦得乾乾的面板上就又被徐有初弄上了不少的水,他的這個姿勢因為狻猊離得岸邊有點距離而顯得別彆扭扭。於是狻猊不得不動了動位置把小腿泡進池子裡,徐有初才不必腰上用力把上半身抬起來才能撐到他的膝蓋。
徐有初就著這個姿勢抓住狻猊撐在池邊的手。先是握住手腕,而後順著摸到指尖,摸索過每個手指與指縫,收攏試探著十指相扣。狻猊沒反抗也沒應和,就像是所有被飼主摁著擼毛的貓一樣眯了眯眼側過頭,便隨著徐有初動作了,只不過不知是熱氣蒸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的臉頰暈開了淡淡的緋紅。
彷彿喝了一整杯果酒的不是徐有初而是他一樣,醉酒般從臉頰蔓延到眼尾的紅。
好看極了。
徐有初趴在他腿上抬眼看著他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眉眼彎彎地牽著他的手在唇邊輕吻,從指尖到指節,落下一個又一個細碎而親密的碰觸。明明只是面板跟嘴唇碰一下,卻讓人覺得被碰觸到的地方燙傷一樣,灼燒的疼痛中夾雜著酥麻與一絲絲磨人的癢意。
狻猊想把手抽回來,他的臉紅得愈發厲害了。本就白皙的面板藏不住半點從面板下滲出的紅,從臉頰到眼尾,似乎又洇進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在點漆般的墨色中翻攪開柔軟的水光。
他挑著眼尾去瞪徐有初,眼尾的紅與眸子裡的水光卻叫他的眼神缺了幾分威懾力,反像那被摸了肉墊又揉了毛肚皮的貓兒,色厲內荏、應當說連色厲都沒有,軟綿綿拖著調子用根本沒伸爪子的肉墊威脅你。
卻只是叫人更加地蠢蠢欲動,想著得寸進尺。
徐有初順著指節親在了狻猊的手腕上,垂著眼在手腕的血管上舔舐,濡濕的觸感叫狻猊驚了一下手腕一抖。徐有初抬起眼去看他,只看見偏過頭去紅到了脖頸的大片面板,和洇在眼裡的氤氳水光。
他彎起眼睛模糊地笑了一聲,舌尖濕熱的碰觸驟然變成了悶痛,被蟄到般刺在手腕上,猝不及防叫狻猊含混著叫了一聲。
壓著聲音短促的那麼一聲,被水汽裹得又濕又啞,拖著幾分隱忍的尾音,被強忍著吞進肚子裡。
徐有初又舔了舔被自己咬痛的位置,便放開了狻猊的手腕稍稍往後退了一點,什麼都沒幹一樣從池子裡爬出來,嘴裡若無其事地問道:「晚飯吃什麼?我記得餐廳好像也是開放的?」
因為會所還沒有對外營業的緣故不少員工都沒有到位,相應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