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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表情,淡漠中帶著一絲戲謔,總是溫柔的眼神:也許在看書,也許有空姐正跟他攀談……

她的眼淚是燙的,哭得聲嘶力竭,幾乎要瞎掉,引人側目也不管了。這年頭交通多方便,哪裡還有人送機送到哭成這樣?

自十六歲以來哭喪著臉得最慘的一次。上一次是因為他;這一次,還是因為他。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象現在,那麼單純而全心地愛著一個人了。如果在這裡把淚流乾了,也許,也許以後再想起他時,就不會哭了。她是這樣打算的。

她再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來機場了。

再也不要這樣心碎了。

後來她真的沒有再哭過,她的眼淚彷彿初戀,在某個豔陽天裡,已經被金屬色的大鳥給帶走了。

因為是自己做的決定,所以一切後果都要甘願承受。她沒有說過一聲想念。在家人、朋友面前,依然是非常健康明朗的模樣,活力充沛地面對實習生涯,努力把教師證考到,然後是一連串的教師甄試。

當然也有想他想得透不過氣的時候。這時,羅可茵會在深夜拿起電話——自然不是打給席承嶽,因數,他沒有留下聯絡方式——越洋那端,趙湘柔大概都剛起床,睡眼惺忪地接起。

很平常地開聊一陣之後,她努力用一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問“學長好嗎?”

“學長?你是問席承嶽?”趙湘柔嘟噥。“我不知道。”

“怎麼會呢?他不是也、也到美國去了?”就算不管地緣關係,無論如何,席承嶽也一定會跟趙湘柔聯絡的吧?“而且,你的男友也在哈佛……”

“第一,美國很大,又不是隔壁縣市,不可能隨便就會碰到面。”趙湘柔教訓著。“第二,學長沒去哈佛。”

那是什麼意思?羅可茵其實很困惑,學長沒去那間知名學府,他父母的母校?

“我可以……寄信給他嗎?”她鼓起勇氣,卑微地請求著。“我不知道學長的地址,所以,如果附在給你的信裡面,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轉給學長?”

“為什麼?”反問得很不客氣,還直言拒絕:“又不是高中生了,還在玩這種傳信的遊戲。我不想幫這種忙。”

“湘柔……”

“我們別提他了好不好?以前就搞過一次這種飛機,現在又這樣!”趙湘柔不耐地說:“世界上又不是隻剩一個男人,講點別的吧。”

每次提起,湘柔總是不悅,甚至會罵羅可茵;到後來,她也不敢多說了。他們唯一的緊密連續就這樣又斷掉,再也沒辦法得知學長的近況。

一直到湘柔的朋友程思婕回國之後,情況才有所轉變。

那時,還在美國的趙湘柔明知道她對機場有著不可言說的排拒,卻依然罕見地拜託她去幫忙接機。

因為,當時的程思婕,狀況比她更慘,剛失戀。

“可茵,幫我去接思婕,好不好?”湘柔在電話中慎重拜託著。“她的情況實在不太好,前男友劈腿這說,還欠錢不還,她在美國混不下去了才想回臺灣,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很沒出息,我怕她想不開。”

羅可茵嘆口氣。這個美麗的好友講話就是這樣,一點修飾也沒有。但直率的言語下,流露的卻是濃濃的關切——

於是她去了,帶著一朵玫瑰;湘柔交代要買的。在大雨中,踏入她已經好久無法走進去的寬廣機場大廳,接到了程思婕。

程思婕也是時髦亮麗的美女一名,又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加上初初碰面時沒什麼表情或交談,乍看之下,實行胡點距離感,羅可茵不大敢隨便開口。

不過,程思婕一路都緊緊握著那朵被淋得溼答答的玫瑰,好象拿著什麼珍貴寶貝似的。

“我最喜歡玫瑰花了……”她喃喃自語,似乎正沉浸在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