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外面那些在雨中潛伏的甲士發出慘叫,被炸得人仰馬翻。
下一刻,樓內也響起了尖叫聲,有渾身溼透的水師戰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逼向了宴客廳,同桓瑾帶來的那些士兵廝殺在一起。
州府官員抱頭鼠竄,但凡敢咒罵的全都被壓在了地上,半邊臉浸沒在地上的水窪裡。
姚四在廝殺中高聲喊道:“援軍到了!”
——是燕七跟裴植他們接上頭,帶著一部分水師戰士從水下暗道進來了!
援軍一道,就立刻分薄了廳內幾人的壓力。
而呈包圍之勢停在江面上,對準樓外樓開炮的戰船更是充滿威懾。
站在船頭的裴植手中拿著一把扇子。
摺扇一揮,就是一炮轟出,連開三炮打在不同的位置,令整座樓的人都感到地動山搖。
哭聲,罵聲,雨聲,炮聲,不絕於耳。
樓裡的人都害怕地抱著頭躲到了桌椅底下,不知是什麼人在大齊腹地朝他們發動攻擊。
三炮過後,船上戰鼓擂起,充滿進攻之意的鼓點挾著方才炮擊的餘威,再加上外圍那些被三炮清除的軍隊哀嚎聲,一時間充滿震懾。
先前還感覺佔盡優勢的桓瑾此刻臉沉了下來。
他帶著軍隊包圍樓外樓,已經足夠出格,可是船上讓開炮的人比他更加蠻橫——
這就是厲王的軍師祭酒嗎?
在州城內,對著聚集了一整個州府的官員的樓閣開炮,要是塌下來,把裡面的人砸死一半,整個江南會頃刻亂作一團。
桓瑾定住了動作,看著站在對面的風珉,又再看向從圓桌後起身的付鼎臣。
沒想到他瘋,他們竟然比他更瘋。
外面廝殺的聲音不絕於耳,宴客廳裡反而漸漸沒有了動靜。
“桓總督。”付鼎臣站在桌後,對著他勸道,“大勢已去,不要再負隅頑抗。”
“付大人。”
桓瑾收了手,一副不打算再戰的樣子,“沒想到你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
風珉喘息著,盯著他的動作,沒有徹底放鬆。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相信這樣的人會放棄,會決定束手就擒。
方才折起的袖口已經散開,桓瑾低頭看了一眼,再一次折了起來:“這一次是我不如你,沒在你入江南的時候就取了你性命,不過——”
他眼睛裡厲色一閃,“世上終究只有一個付鼎臣!”
話音未落,他腳下猛地一踏地面,五指成爪朝著付鼎臣襲去。
留在付鼎臣身邊的三個護衛立刻緊張的橫刀於身前,付鼎臣被他們護在其中,看著向自己急速接近的桓瑾,從那雙屬於雄獅的眼睛裡看出了嘲弄。
世上終究只有一個付鼎臣,敢來江南掀翻這一切黑暗。
如果他死在這裡,後繼無人,還有誰會來繼續替他追究下去?
此道孤獨,他想改變這一切,只憑他一人是做不到的!
察覺到他的意圖,風珉立刻追了上去,舉槍朝他的後心刺去。
桓瑾回手一掌就震開了他的槍尖。
這一刻,他再毫無保留,全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