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因此,她肯定,那仙童是人假扮的。而假扮仙童的那個人,估摸著就是陷害她的人。
這個時候,在戒備森嚴的天牢,竟然傳來了腳步聲。
而且,從聲音上判斷,只有一個人。
虛竹的眉頭便深深皺起。
因為天牢的重重結界都需要看守天牢的將領的令牌才能開啟,而那令牌定不會假手他人。所以無論什麼情況下,無論何人來天牢,都一定會有將領親自引路,所以很少有在天牢中孤身行走的。
於是她抬眼望去,眼神頓時涼了不少。
待來人站在牢房外,隔著重重結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時,她被鐐銬的雙手不由攥緊,“無疆,真是你。”
065 求你
天庭的牢房雖不如人間的陰暗潮溼,但走過一條長長的幽徑,那不見底的黑暗依然令無疆五味陳雜。包括現在虛竹看著他的眼眸,透著從未有過的涼意。
許久以來,無論是初相識亦或是敵對時,或者,是他要殺她時,她都未曾用過如此冰冷的眼神看過他。那眼神,幾乎要冷過他臉上的銀狼面具,直直刺入他的眼。
她的眸,似乎比這牢房還要黑。而無疆寧可覺得,是因為這牢房的涼才襯得她眼眸冰冷。可他的心,還是沒由來地刺痛了一下。
無疆站立於結界外,背脊僵直,漆黑的眸透過冰冷的欄杆凝著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說的“真是你”而不是“竟是你”。
“你是何時知曉是我的?”半晌後,他竟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虛竹冷笑,“你那頃刻之間衝出來的妖氣出賣了你。試問,這世間能有幾個妖膽敢孤身闖入天庭並且呆在天兵天將的眼皮子底下呢?無疆,你為什麼要再一次暗算我?!”最後一句,她近乎咬牙切齒。
對於她的聰明,他從未吝嗇過誇讚。是,本來以他的功力完全不會露陷,可當他在煉丹房內看到木吒看她的眼神中似有殺氣,他驚怒之下才差點露出了馬腳。
他只輕嘆了口氣,道:“虛竹,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在這兒你被關押著,雖然苦了些,但至少是安全的。”他刻意不去看她那被鐐銬住的雙手雙腳,那粗重的鐵鏈,怕是銬在八尺男兒的身上都會覺沉重不堪,又何況她呢?
“又是為了我好是嗎?上一次是禁宮,你把我囚禁,美其名曰為我好,可是你們設計殺害了茶顏!還有在九霄閣,你也說為了我好,可是現在江越大哥卻命懸一線!無疆,你口中的為我好就是這樣的嗎?”虛竹儼然已經失去了判斷是非的理智。遭人暗算,她自不會惱,但這暗算她的人竟算得上是她所信任的人!
無疆自然聽出了她的反常,皺眉問:“你說這番話可有經過大腦?虛竹,你今日實在太不冷靜!一點都不像你!”雖然呵斥了幾句,但他的心也著實被虛竹中傷了,因此不等她開口便道:“我沒那麼多時間同你吵架了。虛竹,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想著出來,否則你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這四個字如鐵錘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虛竹的心口,她的心又猛地開始顫慄,繼而悶痛了起來。只一瞬,她的臉色便煞白,往常她能用手按住緩解些許,奈何而今雙手被縛,她倏地握緊了雙拳,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無疆自是發覺了她的反常,不由心口一緊,上前一步卻被猛地彈開,後退了好幾米,站定後的他焦急地問:“虛竹!你怎麼樣?!”
虛竹閉著眼繃緊了四肢,手和腳便被鐵鏈死死勒住,生疼。可她卻覺得如此能夠緩解心口的疼痛,遂越發用力,直至血液從手腕和腳腕滲出,刺痛了無疆的雙眼。
無疆驚痛之下,拿出令牌將天牢的門開啟,衝了進去將虛竹的穴位封住,不再讓她傷害自己。再看到她煞白的臉,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