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結伴從河西走來。就猜想,他倆是到河西金蓮家求神去了。他心下暗道,可好,怪不得村人淨出禍事吶。連老支書的婆娘和現任支書的男人都統統開始信神信鬼了,不出禍事反倒日怪咧。好事才剛剛拉開場子,接下來的戲更好看。看你木琴酸杏振富等貨色咋樣救場子。一旦救不好,砸了戲場,你就在下面撐著吧。不把這些人壓趴下,壓成爛肉,我就把蛋卵當腦殼兒**毛當髮梢倒著走路。
他不願跟倆人照面,便佯裝未看見未聽到,急急地朝四季家奔去。
這些天來,茂林始終處於一種狂熱到近乎瘋癲的狀態。一個大膽而又狂妄的想法,一直翻滾在他心裡。想壓也壓不住,想放也放不下,折騰得他都有些神經兮兮了。這個想法由來已久。雖然一直未敢示人,就連雪娥也都不曾提說過,甚至連他自己都把它當作夜裡睡不著覺時聊以**的胡思亂想,從來沒有當真過。但是,總有一種**在心頭時時燃燒著,從木琴掀翻酸杏獨攬大權的那一刻起,就不曾熄滅過。應該說,是木琴的成功篡權,給了渾惡無知的茂林以極大地觸動和啟發。他終於明白,誰人也不是堅硬一塊難以撼動的山石。只要有了鎬釺,有了合適的縫隙和力度,就會輕易地叫他滾蛋。乖乖騰出地方來,讓自己穩穩地坐上去。
近幾年來,他像一隻可憐的夾尾巴狗,聽命於木琴的擺佈。整日被吆來喝去的,卻尋不到絲毫下手反擊的時機。隨了自己與茂響的決鬥,決鬥後木琴對待自己與茂響迥然不同的態度和表現,特別是費盡心思地幫茂響成親成家,讓茂林徹底地灰了心。他感到了絕望,並隨之感受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威脅。這種威脅,來自於木琴與酸杏倆家的聯姻,來自於茂響突然迴歸又迅速盤下了穩固根基,來自於自己與振富徹底地撕下了臉皮公然為敵,更來自於日益強盛起來的木琴對自己愈來愈冷淡的態度和可有可無的處置表現。在第二次扣留杏款的研究會上,這種態度和表現已經暴露無遺。
茂林完全有理由相信,長此下去,自己在杏花村政治舞臺上已經來日無多。酸杏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不想等死,就得反擊,卻又苦於尋不到下手的時機。為此,他日夜苦悶不已,煩惱不堪。這次卻大大不同。他那不太靈敏的鼻子立時嗅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躲都躲不掉的氣息,就是杏花村在木琴翻手為雲覆掌即雨的數年裡,已經風雨飄搖地走到了盡頭。這場大風,把木琴十幾年積攢起來的所有威嚴和熱望連根拔斷,徹底地吹上了西天。木琴平白無故地叫村人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像杏林管理,杏果銷售,杏款扣留,大路拓寬等等,卻沒有給村人帶來半點兒看得見摸得著的利處。甚至,還把全村老少一股腦兒地帶進了死地而不能脫身。木琴的根基已經在村人心目中徹底地爛掉了,枯死了,連一點兒須芽芽也沒有剩下。此時的茂林,只要登高一呼,即可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徹底趕下臺面。那時,放眼現今兒杏花村的政治舞臺,還能有誰人可以與他茂林相抗衡呢。杏花村的天下,正在朝宋茂林點頭哈腰地熱熱招手致意吶。
第七章 山風浩蕩5)
其實,茂林早就看到茂生和酸杏女人結伴從河西走來。就猜想,他倆是到河西金蓮家求神去了。他心下暗道,可好,怪不得村人淨出禍事吶。連老支書的婆娘和現任支書的男人都統統開始信神信鬼了,不出禍事反倒日怪咧。好事才剛剛拉開場子,接下來的戲更好看。看你木琴酸杏振富等貨色咋樣救場子。一旦救不好,砸了戲場,你就在下面撐著吧。不把這些人壓趴下,壓成爛肉,我就把蛋卵當腦殼兒**毛當髮梢倒著走路。
他不願跟倆人照面,便佯裝未看見未聽到,急急地朝四季家奔去。
這些天來,茂林始終處於一種狂熱到近乎瘋癲的狀態。一個大膽而又狂妄的想法,一直翻滾在他心裡。想壓也壓不住,想放也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