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般掠進了煙幕,抬掌便打向了靠在牆根的王江龍。
王江龍憔悴的臉上一驚,大駭,說道:“林副堂主,你······”掌已近前,他只有匯聚殘力抵擋。
“砰”一聲響,王江龍重重地撞到牆上,雙眼圓突,氣息不接,說道:“是你······原來是你!”頭一歪,身體貼著牆面滑落下來。
林青塵說道:“沒錯,可惜你知道的晚了。”他上前探了一下王江龍的鼻息,忙又遁入煙幕。
他是場內唯一一個清醒又冷靜的人,跳來蹦去四下尋找寶盒,卻總是尋不見。忽然,一個披頭散髮滿臉血汙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憑那一雙滿目欣慰含淚欲滴的眼睛,他認出了那人是冷月暈,但還是被嚇退了兩步。
冷月暈說道:“青塵,寶盒在此,快拿給師父。”說完,便昏死了過去。
林青塵忙伸手一扶,順勢把冷月暈放到地上,拿起寶盒便要走,卻又有一隻滿是血汙的手抓住了他的褲腿。那人雙腿已被炸斷,血肉模糊,在地上攀爬,竟是蓮社堂堂主白雪凝。
白雪凝徹底顛覆了她往日東施效顰般偽裝成的獨孤冷月式的冷靜、孤傲,也徹底顛覆了她只有單獨對林青塵時才有的發自內心的、純粹的女人的婉約和溫柔,因為她被炸斷了雙腿,再也不能傲然挺立,再也沒有了那雙據林青塵所說,令他銷魂的、無與倫比的美麗蓮足。她用類似於爬行動物的行動方式在地上塗抹了一條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路。她手拽著林青塵的褲腿,將半截身子聳上前來,疼痛使她的面孔扭曲,使她的眼神黯然無色,使她氣喘不迭地說道:“青······青塵救我······回去······我便把堂主之······之位讓給你······”
林青塵心中泛起莫大的快意,冷冷說道:“我討厭那個‘副’字很久了,沒有你,我早就是堂主了。”
白雪凝駭然大驚,都沒來得及再說話,便被林青塵一腳把她的曾經令林青塵陶醉得要說胡話的軟軀踢飛了出去。
林青塵衝出煙幕,繞過臺階,躍出牆外,還沒走幾步,便發現王興和雷星也追趕了出來。
雷星驚魂未定,說道:“林副堂主要哪裡去?我叔父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青塵怔了片刻,轉過身來,說道:“雷堂主身死乃是意外,你不要傷心,也不用害怕,我會稟明教主,雷堂主是為聖教捐軀,是真好漢,是真英雄,是白蓮聖母忠誠的子民。奪得寶盒,雷兄弟你功不可沒,我會為你請功,助你做上霹靂堂堂主之位。事不宜遲,你和王統領先帶寶盒騎馬離開,運河上有船接應,快去吧,我去拖住他們。”說完,把寶盒塞到雷星手中。他則斬斷韁繩,把其餘的馬匹趕散,又躍進牆內。
王興對林青塵唯命是從,被賦以如此重任,豈能不欣然領受?牽著兩匹馬過來,說道:“雷兄弟,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走吧。”他心知雷星將是霹靂堂未來的堂主,便起了討好之意,欲扶雷星上馬。
雷星恨恨點頭,自己飛身上馬,拍馬而去。
也不知王興是太興奮還是太緊張,一次上馬競沒能成功,罵了一句,又欲再上,卻看到不遠處草叢中有一副卷軸,甚是古舊。他思忖了片刻,心中大喜,咧嘴一笑,忙撿起來揣入懷中,利落地騎上馬背,揚鞭急追雷星。
寺內煙塵消散,血腥更濃,許多未受重傷的人還在碎肢石礫間翻找寶盒。
獨孤冷月面色清冷不改孤傲,坐在石階上任由衣破發亂的冷月影為她梳理有失端莊的髮髻。
沈如月拿著一塊錦帕為冷月暈清理皮開肉綻、容顏盡毀的傷口。
敬若方丈和敬仁一干老僧俱是一臉的肅穆,破裂的袈裟隨風翻翩。
地上歪著、躺著百十個傷者,□□叫罵不止,口口聲聲罵到了雷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