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個人的靈魂都已完全呆住了。
她看著輪椅漸漸消失在拐角,安慰自己說是看錯了,便低頭繼續做題。
可不知怎的,試卷上竟滴了一滴液體。
她明明用的是水性筆,怎麼會有液體!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這液體竟然就是她的眼淚。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了淚。
是他嗎?剛才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是他嗎?
☆、第二十一章 精分
她在跑。拼命地跑。
夕陽還在天邊眷戀著人間,她也眷戀著那個男生。
聽說他回來了,就在教室裡。
當她推開虛掩著的教室的門,看到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她被突如其來的改變弄哭了,捂著嘴想說什麼根本說不出口。
“考得怎樣?”
她只能勉強點點頭:“還好。”
“是嗎?”
“恩。”
“加油。”
“好的。”
……
過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他低著頭好像在寫什麼,她輕輕走過去,發現他在寫題。看他的樣子跟沒事人一樣,她剛想問他的腿好了沒,但看到門後面的摺疊輪椅,她忽然又有點想哭了。
“你不回去嗎?”
他微微抬起頭來,看了她一會兒,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去哪裡?”
“宿舍。”
“我不住那裡了。不方便。”
“哦,也對。”
楊琳不明白,眼前這個男生竟然會是幾個月前那個有點弱弱的又有點倔強的少年,她好不習慣他的轉變,又嘗試問了一句:“那你住哪裡?”
“教職工宿舍。”
“是嗎,那很好呀,環境不錯吧。”
他沒有回答,好像被一道題困擾住了,筆在一旁的白紙上畫了幾筆,他的眉頭緊皺著,握著筆的手也很用力,楊琳再也忍不住了,小跑著到他身邊,坐在了呂少的位置上,她將手放在男生的手背上,男生像是觸電般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對不起。”聲音低得可怕。
“你……你為什麼還是要拒絕我!”她倔強地靠了過去,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剛剛結束了數學的考試,很多人都已回了宿舍,只有她一個人回到教室,因為她知道他回來了。
“我現在只想學習。”
她啞口無言,只好自己離開了那個曾經瘦弱如今卻異常溫厚的肩膀。
即便他渾身都是暖的,但楊琳卻感覺到了寒冷,在他周圍彷彿立了一塊“生人勿近”的牌子,任誰都被他的寒冷凍著,再大的陽光也消融不了他心中的冰涼,他變了,變得好陌生。
“回去吧。”他最後吐出三個字,就再也不說話了。
女孩抿著嘴,呆呆地看著他的側臉,想說什麼終究還是住了口,站起來正要往門口去,誰知男生這時又說了一句:“以後就當我是個透明的人,不要和我說話。”
“為……”她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男生舉著自己滿是刀痕的左手:“我自殺過十一次,所以你可以當我是個死人。”聽到這句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楊琳跑了回來,這一次不論他怎麼拒絕她都不會離開了,她緊緊抱著他:“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對自己那麼殘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誰知他還是推開了她:“已經不會好了,所以,能不能給我一個有尊嚴的生活?”
她一愣,說不出話來。
太陽,終究還是落了山。
考完試後,班裡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興趣,聽說都是因為他的堅持才使得朱大力和袁嵐嵐這一對雌雄雙盜被抓,那些曾經被偷過東西的人都來跟他說話,想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