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讓妻兒跟著吃苦受難,他又於心何忍?
阿齊年輕臉嫩,被那人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等到人家話裡話外嘲他覬覦那姑娘的嫁妝後,更是肝火旺盛。
年輕人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委屈,當下阿齊就當著他母親、叔叔和那家的來人道:“大丈夫何患無妻?今日既然他們無情無義,我們也不必死乞白賴。日後我金榜題名,必定取得美嬌娘好生愛護!尊府千金……也罷!”
大海嬸子罵一聲孽子就要抽棍子打他,阿齊卻是鐵了心要退婚,那人早就等著他開口,哪裡還管得他母子的爭執,當下忙不迭地要了庚帖和婚書就走。
大海嬸子只覺得五雷轟頂、心肝俱裂,抄起棍子把阿齊打了個沒頭沒臉,好不容易才被人拉開。
其實大海叔剛被押走的時候,就有人提點他們趕緊拿銀錢贖人,大海嬸子卻不只是仗著自己有理可以走遍天下還是其他什麼,那銀子就沒有整個的,都是零零碎碎包在一起。
如今受了這刺激,再也沒了其他念頭,翻箱倒櫃把銀子都找了出來,還從床頭地底下挖出來兩塊金條,差點就要把祖上留下來的房子也給賣了,總算在十天後,得了一個準信,知縣老爺稀裡糊塗判了案,大海叔又捱了一頓板子就給放回來了。
三叔公家也是銀錢大把大把撒出去,最後關了三個無關緊要的下人,其他人也給放回來了。
這期間,衙門裡的人也經常到村裡各家各戶來查案打秋風,全村所有養雞賣雞的人家,不管有事沒事都颳了一層地皮孝敬上去,鬧騰了一個多月,才安寧下來。
不說其他人怎麼想,荷花原本對季均成天想著考狀元以後出將入相的“遠大理想”有些不以為然,只覺得他能隨便考個功名回來撐撐門面就好。如今見了這等變故,也對他考取功名的事情上起了意,少不得天天督促他好好唸書。
而她自己,一方面忙著準備搬家,另一方面卻開始為銀子犯愁起來。
他們家畢竟根基淺,季同在莊稼上是一把好手,但其他事情如經商、人情往來卻有些木訥,她一個小姑娘遇事也不好出面,這幾年艱苦奮鬥也只是少有積蓄罷了。
村子裡因為田地都有主了,他們下手晚,才得幾十畝,老是窩在這個旮旯也沒什麼作為,這才想到搬縣裡去。之前他們置了一個三百畝的小莊子,這一次又是連著兩百畝地和那個新房子一起買的。雖說因為地方偏僻了一些,價錢不貴,但家裡也沒有多少盈餘了。
原本想著等雞瘟的事情過去,他們仍然繼續開燒雞鋪子,但這一場官司下來,糊塗賬不少,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季家村的雞吃死了人,這個燒雞鋪子至少一年內也是開不得了。
原本是無心之語,卻是真的要重新整修鋪子換行當了。
餘波陣陣
“三大爺家又送人過來了,說是可以幫我們搬家、看院子。”才吃過午飯,荷花正在後院的藤椅上休息,小巧就愁眉苦臉地端著茶進來了。
他們怎麼還不死心?
荷花頭疼不已,整整衣服,想了想問:“前面誰在?”
“阿生嫂子叫我來問姐姐的話,如果不要,她就把人給打發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不要了!我寧可花錢去買,也不要他們白送的!”荷花氣呼呼地道,“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還沒走到前院,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荷花皺眉,從過道穿進右邊的一間廂房,剛好可以把院子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三叔公前次送來的基本上青年男女,這次卻是老老少少的都有,至少是三四房人家。
聽說少上一次雞瘟的時候,三叔公家裡還遭了盜,兩個下人夥同外面的無賴捲了一些財物直接跑了。原本住在三叔公家裡的各種旁支近支的親戚也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