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吧。”安妮答道:“麥杆和他的體型長得很像,都是細長細長的。我第一次看見Uncle的側影,也以為是麥杆回來了,當時超激動,差點撲上去,你說暈不暈。”
“不是暈,是有緣分。”我附和著說。
麥杆是安妮在旅遊學校讀書的同班同學,姓麥,由於人長得又細又長,麥杆就此得名。麥杆喜歡體育活動,操場上的球類活動,都會有他的身影,玩到興奮之處,麥杆會脫了上衣,光著上身,裸露出根根肋骨,一邊擦汗一邊奔跑,招來女生們陣陣尖叫。安妮是學校的校花,在眾多的追求者中,麥杆脫穎而出,成為護花使者,得益於麥杆和安妮的家都在浦東,有機會與安妮同行。那時候,在同學們眼中,如果誰有一輛會冒煙的助動車或者電瓶車,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可麥杆有一輛令人羨慕的摩托車,雖然有時難以發動,而且煙霧很大,可在同學們的眼裡是很了不起的。安妮特喜歡坐麥杆的摩托車,喜愛在風中被吹拂的感覺。畢業後同學們各奔東西,在學校確立的戀愛關係絕大多數就此結束,麥杆雖未能和安妮在同一賓館工作,但麥杆依然擁有接送安妮的特權。
我還清楚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麥杆的情景。那天,已經很晚了,公司的人員為趕出貨還在加班,麥杆在外面的過道上耐心等著送安妮回家,那個矮胖、敦實的董事長次太郎突發慈悲地說,大家辛苦了好幾天,晚上聚餐,請大家吃火鍋,而且次太郎言明是他一個人買單,不會像以前那樣AA制要大家掏錢。
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大家的心情很好,特別是次太郎和麥杆都已幾杯酒下肚,情緒也到了沸點,麥杆興奮的脫下了上衣擦著身上的熱汗,無意間露出根根肋骨。
大家看呆了,安妮看傻了。
次太郎也愣了,用筷子戳了戳麥杆的肋骨,轉眼間也脫了自己的外衣,先用手掌拍打著自己大快的胸肌和腹肌,而後兩手在桌子上比劃著俯臥撐姿勢。
“要打架嗎?”麥杆一時沒有看明白,揮著手,有點賭氣的說:“我一個手可以提你二個,屎殼螂。”
次太郎沒有聽懂,伸出手用力捏了捏麥杆那乾癟的胳膊,握緊了拳頭,彎起胳膊,顯示自己胳膊上突出的肌肉,得意洋洋的把胳膊肘壓在了桌面上,做出了扳手腕的姿勢。
真可憐,麥杆那細長無力的手被次太郎那粗短強勁的手輕易的扳倒了好幾回,我們都驚歎次太郎健美的肌肉和強勁的臂力。
更加得意的次太郎,揮舞著雙臂,說著不連貫的中文:“中國的女人漂亮漂亮的,男人營養不良,瘦瘦的力氣的沒有。”
麥杆的臉由紅到紫,心裡一定想著要在安妮面前贏回面子,站起來圍著桌子轉了一圈,想找出還可以與次太郎比試的方式,情急中,轉到了次太郎的背後,舉起右手,像大刀狀,向次太郎的脖子砍去,但是在次太郎頭部上方就停住了。次太郎卻有所感覺,突然轉身,右手抓住麥杆的手腕,往後一擰,順勢站起來,左手把麥杆的頭按在了桌子上。
安妮生氣的把衣服扔在麥杆的頭上,站起來朝外面奔去。
後來,麥杆再也沒有到公司來過,聽安妮說是辭職去日本留學了,臨走前向安妮發誓,在日本讀書,賺錢後一定回來開賓館,哪怕是小旅館也行,保證讓安妮當老闆。到日本後,麥杆開始還有信來,說是在大阪讀語言學校,準備考大學,半年後,又說在北海道找到了機械修理的工作,此後就沒有了訊息。
在次太郎的陪同下,安妮按照麥杆來信的地址去北海道找過麥杆,透過日本房東找到還在此居住的上海人B君。B君說明,麥君曾在這裡住過,已經搬走好久了。B君誇獎說,麥君很有毅力,大冷天光著上身練俯臥撐、舉啞鈴,碰到熟人還要比試扳手腕,至今沒有人能夠贏他的。B君答應,麥君應該還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