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
是,按著時間,惟有從鎬京附近選取聖女,不過,這無疑,將會引起京城百姓的紛爭,人都是自私的,圜丘祭天,歷來祭的都是北郡的女子,於西郡,自然是淡漠如斯。
“嗯。”玄憶未置可否,繼續聆聽。
這名女子,她的淡寧,始終是不象他的瞳兒。
“史書記載曾有三次,化解熒惑守心之災劫,兩次,是七陰火祭,還有一次,是以至陰女子血祭於七月初七,而,民女,正是閏年九月初九生的至陰女子,若以民女之血祭天,應與七陰火祭是一樣的。”
她跪叩於地,雙手攤合,語音裡,滿是肅穆:
“民女甘願血祭,懇請皇上,將其餘五女發還故土,既然心不誠,勉強祭天,上蒼定會責怪 !”
冥霄閉上眼眸,她始終還是選擇這一步,從她問他要來那些書籍開始,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這樣做,與其說,她謀算著顛覆周朝,不如說是拿命去賭一個解釋。
只是她卻不識自己的心或者說,她寧願不識真心所想。
僅願用恨來撐到今日。
“血祭?”玄憶嚼過這兩個字,遂淡淡道,“北歸候,你認為如何?”
“血祭,確有此說,可,血祭不僅僅是要至陰女子,還需—— ”冥霄欲言又止,“皇上,請恕臣無罪。”
“恕你無罪,說罷。”
“血祭需至陰鳳格的女子,方為真正的血祭。”
史上血祭上蒼的那名女子,正是北秦煬帝尚未迎娶的皇后。史記,雖使星宿移位,煬帝安然執政至終,但為了紀念這名女子,煬帝終生未立皇后。
這些他知道,所以,緋顏自然也看到。
“鳳格—— ”玄憶的眸華愈發深邃地凝著眼前的女子。
“大膽北歸候,竟敢妄議鳳格!可知,這是大不敬之罪! ”
鳳格之意,直指生來具有成為皇后命數的女子,如今,周朝方廢黜皇后,這樣說,自然是大不敬的,甚至,還帶著別有用心的味道。
“北歸候,民女是閏年九月初九,辰時,正西位,隕星落時所生。”
緋顏輕輕說出這句話,清蓮庵那名姑子說得沒有錯,她的命格,在她看了那些書籍以後,已然清明於心,正是書中所說的,至陰鳳格。
雖每四年就會輪一次閏年,但,符合這些條件,能應得上鳳格的女子,機率卻是極低的。
所以,她註定成為主公相中的最重要的棋子。冥霄一念起時,忙接著她的話稟道:
“啟稟皇上,聖女緋顏正是至陰鳳格。臣之前尋仿時,只按著七陰祭天去尋,是以,倒是臣的疏忽。”
冥霄低垂的目光,斂去莫側的神色,複道:
“臣願以北歸之神祭之職做為擔保,若以緋顏血祭上蒼,定能化解這場天劫!”
說罷,他跪於地,雙手攤上。
這是神祭的拜禮,也代表著,北歸候願以其命做保此次的天祭。
玄憶望著跪於地的倆人,尤其那名女子跪於地的樣子,心底,驀地一悸。
“準。”
他說出這句話,祭天,但願,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也是一次,不會成功的祭天。
“吾上安泰 !”緋顏復叩首。
那五名聖女不會死,昨晚那名,“自殺”的聖女,本來也可以活,可惜,這宮裡的那股勢力,卻始終容不下,試圖破壞這次祭天的勢力,無疑正是玄景口中所稱的吧。
並且,難道,真的僅僅意在破壞祭天,還是想籍著祭天的失敗,再做出什麼事來呢?
這些,她不願再去多想,這一賭,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生死,也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