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鄙夷自己偶爾調教一下顧雍的惡趣味,而是自己居然嫌太閒。
這不正是吳郡沒有什麼突發事件的表現乎?
李基實質上並不是那種大小事務都事必躬親的性子,更喜歡的是放權給下面之人。
只有出現了什麼影響到吳郡發展的重大變故,為了避免意外的出現,李基才會行使自己的話語權。
李基越閒,只能說明吳郡的發展越順暢。
只是府衙之內除了顧雍之外,其餘大小官吏對於李基都可謂是畢恭畢敬。
且在經歷了督郵張飛被鞭打以及劉備割發代首後,李基在吳郡官僚體系之中的威望可謂是更進一步。
李基在府衙內的所過之處,大小官吏幾乎都是下意識地繃緊起來,生怕出現什麼差池或者引來李基的不滿。
這讓李基以著巡視的名義又轉悠了一圈府衙,愣是挑不出半點毛病。
迎著大小官吏那一道道敬畏又憧憬的眼神,李基不禁將捧在手中的茶壺往袖子裡收一收,且微微點頭回應著一聲聲問好。
一時間,李基甚至感覺悠閒的自己與府衙內部總體依然忙碌的氣氛,開始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了。旋即,略微散步活動了一下筋骨的李基,又回到幾乎已經成了劉備與李基專用小屋的側廳之中待著,然後拿起一卷兵書典籍便是細細品讀了起來。
而當李基沉浸於書中,時間倒是不知不覺中飛速流逝。
等到了下值的時間,府衙內大小官吏一臉倦色地散去之時,李基倒依然是神采奕奕地離開府衙坐到了馬車上。
在馬車上的馬伕是個頗為健碩的少年郎,在小心地扶著李基進入馬車後,恭敬地問道。
“先生,是回府嗎?”
這個少年郎看似其貌不揚,穿著一身寬鬆的麻布衣,實則卻是迄今為止桃園眾中武力最為出眾之人,被劉備賜名為劉武。
而既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又是為了讓自己也置於錦衣司的監督之下,劉武自然而然也便是成了李基府上的馬伕。
儘管以著李基對於錦衣司的影響力,完全可以讓自己不置於錦衣司的監視下,但是李基自然不會謀求這種特權。
賈穆會狂熱地尊崇自己以及暗藏反骨是李基沒有料到的,也就順勢讓賈穆成了錦衣司的一員用以監視賈詡。
相對的,李基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也脫離錦衣司的保護以及監視。
李基從無反叛之心,又何須做那等會讓君臣相疑的事情。
或許,一開始作為黑戶的李基追隨劉備,未嘗沒有富貴的念頭,但真正走到了如今的這個位置後,富貴這種唾手可得的東西早已非李基的追求。
而縱使賈詡察覺到了賈穆是錦衣司的一員,深諳自保之道以及人性的賈詡,也會明白這對於他而言是好事。
最貼身的身邊有著主君的眼睛,方才容易獲得主君的進一步信任。
更重要的是,就連李基都給自己安排錦衣司監督,賈詡又能有什麼異議可言?
甚至,以著賈詡的智慧必然會料到既然存在錦衣司這種情報機構,就必然不可能不會在他身邊安放眼睛。
賈詡或許不會料到的是那顆眼睛,正是他的兒子罷了。
這些想法自李基的腦海之中一掠而過,順便在馬車內坐穩後,方才回答著劉武的詢問,道。
“不回府,去仁德書院。”
“是,先生。”
劉武一直保持著過去對李基的尊稱,穩穩地駕馭著馬車出城朝著仁德書院的方向而去。
而坐在馬車內的李基則是掀起簾子的一角,觀察著沿途的狀況。
自宣佈“仁德書院”的成立開始透過“軍”、“政”兩道篩選第一批入學士子已有數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