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只見短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她習慣性地伸手擋住身子,手還未抬起,手腕便被人抓住,身體被重重一拉,拉出了亭子。
七小邪臉色慘白地看向救她的人,恰好落入那雙漂亮的眼睛中,依舊是一身黑色,整張臉都被遮擋,七小邪聲音有些虛浮,氣若游絲地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花無顏,她有些失落。
凌落眼中染上笑意,看向坐在地上的七小邪說道:“我若不回來,還真有傻兒要被亂箭射死了。”
“叫我傻兒?”七小邪皺起眉頭,“我叫七小邪。”這個名字雖然在外被通緝,但凌落救了她一命,她七小邪再怎麼無賴也不會欺騙自己的救命恩人。
凌落伸手摸向她的頭,身子卻忽然僵硬了一下,手在快要碰到她髮絲的那一瞬間停下,收回手來,他看向她說:“看來我救了個被通緝的人。”他眼中帶笑,“一般人是不應該和凌落有來往的,我今天卻和你相遇兩次,甚至救了你一命,看來你我甚是有緣。”
七小邪抬頭看向他,問道:“那棋盤明明真有機關,你為什麼又要騙我?”
凌落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無辜道:“剛才我有說我是在耍你嗎?”
七小邪回想一番,好像之前他真的沒有否認棋盤中佈設機關。
“好端端的,棋盤上為什麼要設機關。”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佈滿亂箭的亭子。她打了個哆嗦,若不是凌落及時相救,只怕被箭穿透的就是她七小邪了。
凌落看著那亭子,輕聲說道:“那是為我設下的。”
七小邪不解,看向他,問:“為你設下的?為什麼?”
凌落坐在地上倚著山石,將手搭在支起的一條腿的膝蓋上,另一隻手中的劍放在地上,看向遠處,說道:“如果我可以解開那盤棋,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他轉過頭來看向七小邪,漂亮的眼睛中毫無波瀾,“我本是死士,記憶卻忽然復甦了,而我要求離開,離開的唯一辦法便是解開那盤棋。”
七小邪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心裡有些同情他,她看著他說道:“為什麼不直接放你走?”莫非這莊主有什麼奇怪嗜好?死士,這似乎是邪教才會有的侍衛……這凌落到底是什麼人?這莊主,又是什麼人?
凌落看著她,眸中閃過一絲自嘲,似是說給自己聽:“我身上揹負的血債他們還不起。”
一瞬間,七小邪的胸口突然一陣絞痛,她忙伸手扶住地面,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胸口,這種痛感讓她的腦子中一片混亂,鼻翼彷彿飄著一股血腥味……
是毒煞的毒!
凌落見她有些不對勁,快速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位。七小邪感覺身體中的痛感在慢慢褪去,呼吸漸漸恢復平穩。
以前她自認為是百毒不侵,為何毒煞的一顆毒丸就快要了她的命?
“你身上的百屍蠱怎麼會毒氣反噬?”凌落似乎對毒藥很敏感,抓起她的手腕就問,語氣中透露出一股訝異。
“百屍蠱?什麼毒氣反噬?我不知道……”七小邪平穩下呼吸,她看著凌落,皺起眉頭。百屍蠱是什麼?是毒煞的毒嗎?她低下頭去,說:“是羚羊三煞中毒煞下的。”
“不可能。”凌落看著她的手腕,忽然說道,“毒煞我知道,他只會下普通的毒,而百屍蠱是蠱,是由蠱引發的毒,絕對不會是他。我只是疑惑你身上的百屍蠱為什麼會反噬你體內的元氣。”
七小邪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顫抖著聲音問凌落:“我是什麼時候中的蠱?我會死嗎?”
凌落看向她,說道:“這個蠱引在你身體裡已經有十年之久了,或許是毒煞的毒引發了它的毒性。”
七小邪倏地瞪大了杏眸,不可置信,“十年?”
凌落搖了搖頭,說:“或許不止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