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下去好生審問,爺要知道落水事件的所有經過,不能有絲毫遺落。”
“是。”高吳庸領了命,招來兩個嬤嬤拖了雪蘭就要下去。
雪蘭望了眼弘曆冰冷嗜殺的眸子,她知道若是真由著嬤嬤帶走了她,等待她的只怕是極為殘酷的嚴刑,萬一她受不出說不出了不該說的話,只怕福晉饒不了她,連她的家人也要受累,而且就算她能挺住不說,也逃不掉一個死字。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死的舒坦點!認清了現狀,雪蘭反而冷靜下來了。
趁著嬤嬤不注意,她用盡全身的力量,猛地掙脫了嬤嬤,直直朝柱子衝去。
“快,攔住她……”
話音未落,雪蘭已經撞上了柱子,重重倒在地上,一灘殷紅的血跡蔓延開來。嬤嬤上前探了探她的氣息,驚慌的說道:“爺,這賤婢已經斷氣了。”
“便宜她了。”弘曆冷哼一聲,“高吳庸派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去東院。”
剛到門口,一陣驚呼聲令弘曆突然停住了腳步。
“主子,明明是嫡福晉身邊的秦嬤嬤把您按進水裡的,你怎麼這麼傻啊?”書春憤憤不平的說道。
黎妃唇邊噙著溫和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望著一臉憤懣替她抱打不平的書春。自書春發現她醒來,就不停的在她耳邊挑撥,左一句主子你受了委屈,右一句富察格格竟然說是您把她推進水裡的,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外乎要她出手對付嫡福晉和富察氏。
她黎妃還沒傻到這程度上呢,平白被人當槍使。
而且難道她實話實說了NC龍就會為她討回公道了嗎?嫡福晉富察氏身後站的是整個富察氏家族,這已經是和朝堂掛上了勾,弘曆若想登基以後坐穩江山,還少不了富察家族的擁護,怎麼可能因為這後院陰私就懲治嫡福晉,給富察家沒臉?
莫說今日她只是落水,即使喪命,弘曆也不會因此而對福晉出手的。這點黎妃心知肚明。
“主子,富察格格分明是雪蘭推下水的,富察格格落水之前您還好心的提醒她雪蘭心懷不軌將她往池塘邊上帶了呢,她怎麼能恩將仇報誣衊於您?”
“夠了!”黎妃冷下臉,“你記住了我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你剛才的那些話我全當沒聽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主子,嫡福晉害您今後難有子嗣,”書春不甘的說道,“您怎麼這般委屈自己啊。”
“委屈?”黎妃淡淡一笑,“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委屈了?我能忍得此事,只是因為她們一個是爺的嫡福晉,一個懷著爺的子嗣,僅僅如此罷了。可是書春,有些話我不說並不代表我就是個傻子,我不管你是誰的人,但你若想攛掇我去對付福晉和富察格格,我勸你不必白費勁了。”
“主子,您在說些什麼呀?”書春臉色微變。
“今早是誰把我引進花園裡的?又是誰突然消失不見之後嫡福晉就極為湊巧的出現了?又是因為誰等我不小心沉入池底,爺就很適時的出現了?”黎妃冷冷道:“你不用急著辯解,誰是誰非我心裡清楚的很,而且你確定我難有子嗣不是你家主子的手筆嗎?”
“主子……”書春驚疑的凝望著她,難道她知道什麼了,怎麼可能!
“我高秀容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為了爺我可以毫無怨怒地忍下一些事,可是這不代表我對你家主子亦是如此。”黎妃目光犀利,猶如寒刃射進書春的身體裡,“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但是這筆賬我記下了,你最好祈禱你家主子能永遠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否則一旦被我發現了,我定要她百倍償之!”
弘曆站在門口,眼底深邃如海,高氏的話如同有人拿著針狠狠的一個字一個字紮在他的心上,直將他的心門扎出千瘡百孔,他深深地閉上眼,夕陽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修長的身影,臉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