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晚上我下班就過去看他。」
「那我晚上來接你啊, 走了。」
「別接……」沈顏砰一聲關上車門。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十秒鐘之內連人帶車一同消失乾淨。除了一串不算難聞的尾氣除外。
我垂下抬起不久的手,乾脆就落在了易新肩上。
「說什麼?」易新側頭看我。
我攬著她的肩往臺階上走,「說起來就費勁了。」
「別以費勁為藉口就不說。」
「我後面告訴你吧。」
「真不想說?」
「不知道怎麼說,現在。反正過一段吧。」
在市場部門口和易新分別, 我往業務部的方向走。走到業務部門口,我兜頭往裡探了一眼。經理辦公室的門關著,同事們稀稀拉拉的坐在辦公桌前吃早餐。我退出去以後,向著易溪的總經辦走。這一路走得不太自信,也不太平靜。廊道里的風,在我走路的時候從我側邊刮過,鼻尖和手指都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寒意。人說緊張的時候會發抖,這話我是相信的。但我從來沒有兩邊肩膀縮起來,一顆心牽引一副身子的抖法。就像明明很健康的一個人,突然感覺心臟蓬蓬地往外冒著涼意,向著四肢百骸浸透而去。太誇張了!我是說這種感覺。還沒開始談,我的身體就發出這種沮喪的訊號。我很惶恐,我覺得這是個不吉的徵兆。
我敲響易溪辦公室的門,在小關意味不明的視線下,易溪開啟了門。三分之一的門。
透過那三分之一,我看見了裡面的威廉。還有辦公桌上的花束,是小關先前所說的「一大捧」粉色玫瑰花。
我就知道是個不詳的徵兆。
「在談事情嗎?」我站在門口,心理建設有些崩塌了。
裡面是威廉和氣勢迫人的花束。外面是易溪,妝容艷麗的易溪。
易溪今天的妝化得艷麗了,致使她看上去比平時艷美。習慣了看她「甜美」的妝容,在看到她的艷美時,我沒有愉悅欣賞的悸動感,反而有一種被打擊的感覺。在昨天那樣走掉的場景,今天化著艷美妝容的她,好像在嘲諷我此刻的心境。「分手」以後,戀人過得比我好。這讓我很不平靜。
我手指摩挲著自己的褲縫,「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威廉走出來,他居然聽得懂中國話,「你們說話,我去uncle的辦公室。」
易溪說了聲「thanks」威廉就露出了笑容對著她。
這有別於一般的禮貌微笑。一個男人在心悅一個女人的時候,總是費勁心力讓自己的一切表象看起來優美化,包括笑容。當然不再喜歡的時候也很無情,一個禮貌的微笑都懶得給予。威廉給了我一個禮貌的微笑,在我回以同款微笑的時候,他掠過我們身邊朝易叔叔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易溪拉著我進門,「坐吧。」
易溪鬆手後指的是她對面的會客椅,而我卻因為晚一步接收到訊號而坐在了茶几前面。
有點尷尬。我正準備起身換座,易溪便坐在了會客椅上,腳尖點地滑動著會客椅的底輪朝我接近,當底輪停下來的時候,她兩手併攏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想和我說什麼?」易溪開口詢問我。
不知為什麼,我耳邊嗡嗡響。我說,「你們在談什麼?」
是準備好了一些話來的,但發現不適宜現在說了。我更想知道她和威廉談什麼。為什麼一大早的,為什麼關上辦公室的門,為什麼剛才開門的幅度那麼小,為什麼現在對我說話這麼客氣。問清楚這些,我才能不發抖,才能不嗡嗡響,才能更有底氣說。
「先說你想說什麼。」易溪回應我。
我抬頭對上她的注視,「先說你們談什麼。」
易溪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