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喘著氣把黑金古刀帶過來,看著從狹縫出來後就一直沒開口的胖子提問道:“胖爺,您對接下來的事情怎麼看?”胖子虛晃了一下腦袋,捻了捻雙下巴,慢吞吞道:“不可說不可說。”
“唉,不,這鐵三角的兩位重要成員都要相愛相殺了,您就不管了?!”黎簇不滿地抗議道。
胖子“啪”地一巴掌就往黎簇頭上拍過去:“你小屁孩懂個屁,打是情罵是愛,拳打腳踢句句帶刺是真愛,學著點。”
就在黎簇和胖子爭論不休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是張起靈。
他右腳踩著岩石一個騰空飛步猛地將吳邪撲倒在地,這瞬間而來的動作讓吳邪也根本來不及反應。即使是練過了幾年,頂著吳小佛爺的威名,半路出家的反應速度及武力值也依舊比不過傳奇張起靈。吳邪掙扎之中就順勢被張起靈護在懷裡接連滾落在雪地上。
過肩摔引起的小範圍雪崩都壓在了保護吳邪的張起靈身上,久違的、想念的溫度及氣息讓吳邪在一瞬間晃神:壓在身上的人的重量似乎變輕了,但依舊軟得像個女人,爆發力還是這麼強。
一切真實的美好讓吳邪只想閉上眼睛,然而被壓在雪地裡的現實又將他拉了回來。吳邪看著張起靈發尖沾染的雪花憤怒道:“不用你救!老子死裡逃生不知多少回,還不是照樣活下來了。”
張起靈搖搖頭,伸出微涼的手指撫平吳邪眉間皺起的疙瘩。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似乎想平復吳邪的情緒。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聲音還未能完全恢復,勉強說出的話都是不連貫的。也就只有吳邪離得近,隱約能聽到對不起之類的字眼。
吳邪光是看著張起靈的口型就來氣,更不用提張起靈這些年在地底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霎那間所有的憤怒及委屈都湧上心頭:“哼,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對得起張家列祖列宗,你唯獨對不起你自己。”
吳邪用拳頭一下下拍打著張起靈的肩膀:“你給老子起來,堂堂一個大男人壓在老子身上算是怎麼回事。”吳邪卯足了勁想要推開張起靈,可是因為被張起靈抱在懷裡他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勁。折騰沒多久,吳邪意識到用手不行,便開始用膝蓋頂張起靈。
張起靈不顧吳邪的拳打腳踢,努力了好一會兒終於發出點聲音:“吳邪,我想你。”
話一出口,吳邪的力道更大了起來,專挑張起靈的腹部踢:“你想我,你他媽的敢說你想我?你要是想我的話,你當初會丟下我一個人?你要是想我,走的時候會不留下隻言片語?你要是想我,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知道這十年,整整十年,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我是怎麼過來的嗎?還敢說你想我?狗日的,你他媽要是想我的話,當初怎麼捨得離開我!”
說到最後吳邪幾近咆哮,聲音沙啞尖銳,眼角都忍不住泛紅:“你他媽的給老子起來!現在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人管得著你!一次兩次沒事消失叫不靠譜,關鍵時刻消失叫心理素質過硬。你他媽的心比石頭都硬,你不是喜歡丟下我嗎,你給老子滾!”
“不會。不要。”屬於張起靈的清冷甘冽的聲音不僅傳進吳邪的耳朵裡,連一旁看得入神的黎簇和胖子都聽得一清二楚。傳進黎簇和胖子耳朵裡的也許只是字面意思,而在吳邪耳朵裡卻如同情人般的誓言,說到做到,不可摧毀:不會離開你,不要離開你。
吳邪呆滯片刻,便被張起靈從身下拉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張起靈就將吳邪穩穩地背了起來:“張起靈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便是你,讓你闖入我的生命裡,為我守候,為我犧牲。當年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這次就讓我帶你回家,吳邪。”
風夾雜著雪吹起漩渦,雪地上下山的路上留下一串串穩穩的腳印。看著老實被張起靈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