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諸伏空亮會喝酒,還會吸菸——大概是在安室透的眼裡,景光的弟弟,一直是十幾年前,那個見面時躲在哥哥身後,仰著頭略顯害怕的看著自己的小孩子。
但是實際上,安室透自己還不是這麼過來的?從一開始,他就不能再用這種看待過去的目光去看諸伏空亮。
也怪不得這個和他的兄長一樣敏銳的孩子,會對自己產生懷疑。比起其他情緒,安室透心中的感嘆要更多一些。
他發現自己進入了誤區,他太在乎空亮身上的來自於景光的標籤了。覺得他還是孩子,是需要照顧的弟弟——可是,這個曾經的孩子,早已經成長為和他兄長一樣可靠的警察。
在看到燈光下,口中叼著煙,白霧環繞著的黑髮青年,因煙霧的存在模糊了面容,在那一刻,像極了組織之中揹著狙/擊/槍,在月夜中垂眼放鬆的蘇格蘭。
可是當諸伏空亮掐滅菸頭向他靠近時,那張和景光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面孔暴露出來,安室透才在這個時候,真正意識到——諸伏空亮從來不僅僅是隻有弟弟的標籤。
所以當諸伏空亮對他伸出手,笑著說出那句“很高興認識你”的時候,安室透產生了一定的恍惚,又清楚的意識到了答案。
他不應該像是看待易碎的玻璃去對待對方,而是以同等的姿態,去重新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諸伏空亮是警察,並非是藏匿在黑暗中的臥底,是真正站在陽光下的保護者。而並非是需要被他保護安排的普通人。
降谷零自己打破了那層淺顯的屏障,真正看見了眼前名為“諸伏空亮”的這個人。
“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空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