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諸伏空亮,慢悠悠在高木涉控訴的目光中重新坐下,順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檸檬水喝了一口:“等下我送你們回去吧,畢竟連你也喝酒了,高木警官。”
不過說完這句話,諸伏空亮才發覺哪裡不對,猛地低頭看向自己手裡那杯“檸檬水”。
萩原千速第一個笑了出來:“這是我剛點的燒酒,感覺味道怎麼樣?”
不是,誰家燒酒放檸檬片的啊?
“……”諸伏空亮撇下嘴,神情無奈下來:“好了,現在我也喝酒了,不能開車了。”
兩位喝醉的女士沒有辦法交流,諸伏空亮暫時也不能開車,只能選擇打車了。
因為打算在米花這邊待到將炸/彈/犯捕捉歸案(其實諸伏空亮覺得千速姐更想直接動手讓人斃命),所以不可能一直住酒店,萩原千速找了朋友,行動力很快地就自己租了一個房子。
諸伏空亮知道地址,所以半扶著把人送回去之後,把人丟在門口後,確定千速姐能自己走進去,就在門口笑著揮手說再見了。
雖然一直都是喊姐姐,但是說到底沒有血緣關係,太過親密還是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種事情當然要主動避開。
把人送回家之後,諸伏空亮在路邊的燈光下停下了腳步,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天過得莫名其妙的。
諸伏空亮點了根菸叼著,他不怎麼抽菸,也很少喝酒,不過不代表他不會。
半杯燒酒的酒精濃度還不至於讓他倒下。倚靠在路燈杆旁邊,諸伏空亮半垂下腦袋,香菸的白霧緩緩在此刻彌散開來。
甚至於,這點濃度的酒精,只會讓他的大腦越發的清醒了。
從出生起,諸伏空亮就缺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能力。
不管是多麼想要忘記、想要去忽視的事情,總是毫無道理的一直停留在腦海中。
時間,地點,人物,當時發生的一切,聽到的聲音,看到的影子,血液滴落在地面後濺起的高度,尖細而詭異的旋律——以及,隨之而來的長達18個小時的帶著窒息感的黑暗。
就算過去了22年,諸伏空亮依舊記得清清楚楚,輕易就可以重現在眼前。
……我現在只是有點怕黑,真的已經夠堅強了。諸伏空亮無聲嘀咕了一句。
香菸的星火在眼前明明滅滅,落成灰燼直接掉落在地面上散開。
諸伏空亮掐滅了還沒有燒完的煙,嘴角不再和平時一樣帶起溫和的弧度,凌厲的貓眼之中也失去了友善,黑髮的警官先生
抬起頭,開口道:“晚上好,安室先生。”
“我有些好奇,為什麼安室先生這麼晚了還會在外面走動呢?”
不知何時出現的金髮適應生的面孔,因從上而下的燈光帶起了陰影,看不清神色。
不等安室透給予回覆,諸伏空亮就自顧自地幫他找了個理由:“一定是偵探的工作吧?還真是辛苦了呢,安室先生。”
“不過我想,就算是安室先生的工作,一定不包括跟蹤一位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