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棄。
立場不同又如何,無法否認的,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就是他的哥哥,這是不可能被改變的。
“我是百蘭蒂德。”這是諸伏空亮第一次在諸伏景光面前這樣揭開自己的身份,哪怕對方早已經知道這件事。
上挑的貓眼乾淨清透,卻透著相反的肆意:“組織裡沒有多少人知道百蘭蒂德的真實身份——他們根本不在乎我是誰。”
“組織有百蘭蒂德的犯罪履歷,但是你們公安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百蘭蒂德的任務,易容成諸伏空亮進入警局臥底。”
“這一件事有不少高層都知道——組織在警局裡安插了釘子,他易容成了四年前那個臥底的親生弟弟。”
“但是我是諸伏空亮。”
“從最開始,我就是諸伏空亮。沒有人能否認這一點。”
“可百蘭蒂德的任務從根本上否定了這一點——天然會讓人認為,是百蘭蒂德殺死了諸伏空亮。”
“我在做警察的時候救下了很多人,拆除了無數炸彈,是一個被所有人都認同的正義警察。”
“被我救過幫過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們感謝我。”
“他們承認我的身份,相信我的能力——如果我說,一直以來是我反控制了百蘭蒂德呢?”
“如果去告訴警局,現在一切的事件都是作為拆彈警官的諸伏空亮犯下的,有多少人會相信呢?在有一個可怖罪犯死死盯著諸伏空亮的這一刻。”
這是最初最初諸伏空亮曾想過的劇本。他在最開始就有想過讓百蘭蒂德和諸伏空亮兩個身份分開。
然而現在,這個身份卻成為了最佳的道具。
只要隨意一撥,那麼諸伏空亮輕而易舉就可以消滅過去所有屬於黑暗的履歷。
“我在犯罪,我安裝了炸彈——我可以說這是百蘭蒂德為了殺死諸伏空亮的反撲。”
“我引爆了商場的炸彈,造成了建築物損害,但是你有證據嗎?”
諸伏空亮反手抓住諸伏景光的手臂,兩雙相似的瞳孔對峙著——一方瘋狂而自由,另一方卻顯得格外平靜。
“你這一次抓住我了。”諸伏空亮重複道:“可是你還是沒有證據。”
“我等待著組織的覆滅,我等待著你抓住我的馬腳,找到我犯罪的證據——”諸伏空亮的藍色眼睛裡無所顧忌。
說真的,他的理念不一直都是哥哥去做哥哥想做的事,他做自己的嗎?
過去百蘭蒂德犯下的一些罪惡,都未曾留下證據,而一切都從此刻再度開始。
諸伏空亮會為了家人收斂自己,但是不會完全壓制自己的本性。他的立場非黑非白,混亂無序,事實上不論哪一邊都不適合他。最適合他的只是屬於他自己的那抹色彩。
齊木空亮是他,百蘭蒂德是他,諸伏空亮也是他。不同的每一個身份組成了現在的他。
“我等著你抓住我。”諸伏空亮對著和自己立場相反的兄長一字一頓地說道:“日本公安,諸伏景光。”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