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空亮其實並不怎麼記仇的, 因為他一般有仇當場就報。
他也並不在乎自己女裝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他在意的點是——他那天扮演的景子小姐,沒有一個完美收官。
在女裝的過程之中, 諸伏空亮沒有表現出一點漏洞,但是在末尾的時候偏偏不僅沒有帥氣結束,還被防狼噴霧陰了一次。這種黑歷史他不怎麼想被千速姐知道。
因為諸伏空亮開了掃墓的話題,女裝的事情自然也就這麼揭過去了。
萩原千速愣住了, 下意識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眼神閃爍了一下。她沒有拒絕,而是遲疑問道:“你那天有空嗎?”
“有哦, 那天我剛好是休息。”諸伏空亮溫和地說道。
被無視的萩原研二現在腦子才轉過來,無意識地重複著剛才的話題:“……掃墓?”
萩原研二在反應這個單詞的意思的時候, 立刻站起身,似乎是本能想伸手抓住萩原千速的肩膀, 但是意識到這個行為太過失禮,就換成了按在桌面上。銀灰髮色的青年緊緊盯著萩原千速的表情,眉眼間帶著緊張和擔憂,語氣急切慌張:“是誰出事了?為什麼要去掃墓!”
萩原研二一時間忽視了, “片衣弦仁”不應該在意這些問題。
諸伏空亮代替萩原千速回答道:“是弟弟。”
原本還慌張的萩原研二突然怔住了:“誒?”
“千速姐有個弟弟,七年前的11月7日出事了。”諸伏空亮平靜地說道:“所以每年,千速姐都會在那天去掃墓。”
萩原研二張了張嘴巴, 但是神情明顯放鬆了了一點:“……太好了。”
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之後, 萩原研二立刻慌了, 開始解釋起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您的弟弟沒有任何意見!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什麼啊!
覺得幸好是弟弟出事而不是其他人——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啊!對於一個姐姐來說也太過分了吧!
萩原研二從沒有想過口拙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自己, 在遇到眼前的這位女性之後, 他好像完全不會說話了。
快想想, 這種時候該說點什麼, 氣氛已經僵住了啊!萩原研二真誠開口道:“我認為,你的弟弟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幸好你和你另外的家人沒有出事,他一定不是自己選擇離開你們的……”
“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剛才是我失禮了,作為補償,今天的費用由我來支付吧。”萩原研二表現得很誠懇。
諸伏空亮卻很想開口吐槽,沒別的原因,因為萩原研二現在花的其實是他的錢。
他問片衣弦仁拿走的是身份,情報屋當然就只留下了身份——甚至情報屋還很迅速地將片衣弦仁的關係鏈都整理了出來。
至於片衣弦仁透過做牛郎賺的錢,怎麼可能會留下?所以萩原研二白得了一個安全屋和身份之外,他現在錢包裡的錢,其實是諸伏空亮想了想人設,順手塞進去的。掛名著“片衣弦仁”的銀行卡里,現在也就只有五十萬。
“說起來我剛才就想問了,千速姐你和片衣認識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好心的警察先生總算是放過了萩原研二,轉開了話題。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萩原千速笑了笑:“是剛才碰見的,所以空亮你和研、片衣認識了很久嗎?”
“是有一段時間了。”諸伏空亮戳了戳面前的義大利麵,滿不在意的開口道:“就是我生日前幾天——千速姐你還記得嗎?你約我出去的那天。”
萩原千速立刻就想起來了,她也很快想起來當時自己和諸伏空亮的交流,於是她就明白了,諸伏空亮之所以會認識片衣弦仁,契機就是她。
顯然當時這個小混蛋沒有聽話,還是透過監控調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