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座兩個大佬的對峙, 伏特加就當做自己不存在,什麼都沒有看到,安安靜靜開著車。
琴酒平時是好說話, 但是在這種時候吸引了大哥注意,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百蘭蒂德的藍色眼睛在窗外路燈下的映照下, 透著一種格外純粹的質感——這種藍色之中什麼都沒有,似乎單純只為此刻的一次行動而感到喜悅!
琴酒反而扯出嘴角,哼笑了一下。他是很少和百蘭蒂德搭檔, 但是不代表他不清楚百蘭蒂德的實力, 否則也不會一句話就同意對方進入這次活動。就算這真的是第一次合作, 以琴酒的能力,剛才短短的幾次交鋒之中,也能分辨出百蘭蒂德的實力。
與其說是這次任務玩得開心, 百蘭蒂德的目光放在了剛才那些敵人們身上——不如說,百蘭蒂德的情緒高昂, 是因為剛才的每一發子彈,都是對準了琴酒的攻擊!
只是預料到了琴酒的每一次躲避方向, 又算計好了那些敵人的反應能力, 才看起來和琴酒配合默契,堪堪擦過琴酒奪取敵人們的生命。
百蘭蒂德是真的很無聊,他甚至把打發時間的念頭升到了琴酒這邊。真是個瘋子。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琴酒反而不想如百蘭蒂德的意,眼神一抬, 直截了當地收回了槍。
果不其然,在他收回殺氣和槍之後, 百蘭蒂德的表情都愣了一下, 看起來似乎沒想到琴酒會是這個反應。
那雙藍色的眼睛裡閃爍了一下, 就像是喜怒不定的孩童,染上了幾分無趣。
比起琴酒,百蘭蒂德向來會將情緒直接表現在臉上,黑髮青年後仰了一下,將腦袋靠在後車靠背的位置,又一次鬆懈了下來。
真的好無聊。百蘭蒂德換個了姿勢,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夜景,後視鏡之中完美收入了他此刻懶洋洋的神情。
車內陷入了一種不尷不尬的安靜之中,伏特加看著自家大哥的臉色,默默地轉換了方向,總之先將百蘭蒂德送下車再說。
誰知道百蘭蒂德之後還會搞出什麼事情。伏特加看起來敦厚,但是別忘了他也是有代號的成員,在這些細節上他向來很機靈。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諸伏空亮自己也有點不解。明明救哥哥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或者說這才是最關鍵的時候。他反而升不起一點興趣。
“喂,琴酒。”百蘭蒂德悠悠地打破了這份平靜,用眼尾的餘光看向坐在一側閉眼休息的面色冷淡的琴酒,“你有過無聊的時候嗎?這種時候你是怎麼打發時間的?”
坐在駕駛位的伏特加在心裡咂了下舌,該說不愧是百蘭蒂德這個瘋子嗎,剛才才和大哥對峙,現在又開始平靜地開始聊天——而且出乎他意料的,大哥竟然也沒有生氣!如果是其他人,這種反覆無常的性格,大哥早就一槍上去了吧?
“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有趣?”琴酒竟然還真的沒記剛才的事情,用著格外冷淡的口吻提出了一個疑問。
而這個問題,反而還真的問住了諸伏空亮。
諸伏空亮遲疑了一下,下意識在腦內思考了起來。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目標,就連他認識的少年偵探團的那些孩子,信念也是堅定的。
這些目標小的或許只是想吃一頓鰻魚飯,大的就是想要殲滅組織。
但是諸伏空亮,除了救哥哥這一個目標之外,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有種虛無感。
對比這一切認識的人,諸伏空亮反而是最漫無目的、無所謂的那個。他很難找到自己的定位。
父母看待孩子,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優秀的人,成為一個好孩子。兄長看待弟弟,或許是希望弟弟乖巧懂事,弟弟看待哥哥,或許會會希望哥哥陪自己玩,哥哥是個成熟穩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