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的可能性會極大增加不提,大軍撤離,所需糧草難道還能回濮陽去取嗎?
路上攻城劫掠……豈非耽擱行程?
“溫侯!溫侯!高將軍回來了!”
張遼話說到一半,帳外士卒面帶喜色,跟在衣甲殘破,髮絲凌亂的高順身後,匆匆進得營帳之中,疊聲回稟。
呂布當下就要問責高順,只是高順一聲不吭跪在地上,臂膀上草草綁了塊粗布,血跡直透出布料,比起郝萌還要多幾分悽慘,又叫呂布失了火氣。
“……你也在路中遇襲了?”
呂布撩開袍角,手肘撐在膝蓋上,前傾著身子,沒好氣地問。
“是。”
高順言簡意賅,或許是自己也知道這答了跟沒答一樣,又補了一句:“途徑燕縣,遇襲,糧道遭劫。”
“糧道斷了?!”
呂布好容易消下去的火再度點燃。
“不過讓你分一次兵,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出差錯?!”
高順習以為常地望了望張遼。
張遼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勸道:“孝甫素來謹慎,不至犯此大錯……溫侯不如詢問孝甫左右,明辨情況,再行……責罰。”
呂布冷哼一聲,卻也並沒有反對張遼的建議,到底高順有何種能力,他還是一清二楚的。
除非真遇到提前埋伏的勁敵,否則高順是絕不會讓人在自己身上咬下肉去的。
張遼一掀營帳出去,見了高順手下兵卒,是真吃了一驚,他也不好再領著那群傷重計程車卒入帳盤問,只得又回返,去問高順。
“孝甫,途中到底是遇到何種人馬?你怎會損失如此嚴重?”
“……荀彧。”
高順垂下眼簾,似乎有些抗拒提到這個名字。
“有一無名小將,極善射,麾下數千人埋伏山間,我不知訊息是如何透漏的。”
他總算說了第一個長句。
呂布有些煩悶:“又是善射?這兗州哪來那麼多使箭的將領?”
陳宮心道不好,聽高順的話,這是確定有荀彧出手了,只是到底是誰,提前這許久就得了他們偷襲兗州的訊息,還告知了荀彧?
莫非是濮陽生了亂?
不,即便是濮陽未亂,以荀彧的才智,也能猜出濮陽的不對,從而派兵應對吧。
那這般看來……
“溫侯,顧不得再多謀算了,我等速速退出兗州,方為上策!”
陳宮語氣急促,連帶著將呂布的情緒也調動起來。
“好好好,都依軍師的。”
呂布被陳宮這催促之語驚到,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陳宮尾指指甲快速劃過地圖上的各個名稱,最終定格在條道路上。
“我等便走此路!”